但显然,他们并不会因此对他放松警惕。
“……他们来了。”
隔着笼子,他看到几个人坐在台下。
他一丝不挂被放在舞台上展示,像是只宰好了等待卖出的牲畜,没有一丝尊严可言。
领头的人将那群人招呼过去,跟他们说了几句话,那群人便喜笑颜开,小跑过来打开了笼子。
那个人……
那个人给他的感觉很不一样。
有一种水润润的,套了一层柔光滤镜般的美好。
黑色的外套,枣红的衬衫,深灰的长裤。
他蹲下身,一点点解开束缚池糖的锁链。
舞台的灯光从他头顶打下来,将一头黑发染成金色。
“我叫祝如意。”
他听到那个人温温柔柔地跟他说,“你叫什么名字?”
温热而有力的手掌将他脱臼的肩膀复位,动作干脆利落。
“6081号实验体。”
池糖回答道。
那时候的他,不知道自己的名字叫什么。
祝如意摇了摇头,丝毫不嫌弃池糖身上的血污,给他穿上自己的外套,将他抱进怀里。
他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香味。
池糖缩在他胸前,脑袋靠住他的肩弯,嗅了嗅。
“艾洛因在哪里?”
池糖问。
祝如意似乎有些意外于他能喊出这个名字。
他思考了一小会儿,说:“艾洛因教授去了很远的地方工作。
他不会再关着你了。”
“他说好会给我带糖的。”
鼻尖忽然很酸,池糖噙着泪水,在祝如意怀里缩成一团。
“我等了好久好久啊,一个人在那里等了三个月……他说过下次来就给我带糖的,为什么说话不算话!”
祝如意声音很柔很低:“对不起,对不起……”
“呜……”
这是池糖第一次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