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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與他表示犧牲色相的時刻可能就要到來了。
樓西月彼時听了我的話,神色有些復雜,半天沒有言語。
因為狼毒這種毒藥在我短暫而光輝的行醫生涯中從未遇到過,所以即便將藥引都湊齊了,也需要試藥。
是藥三分毒,或許給重了些便將解藥配成了毒藥。
我經過仔細地考量,覺得一株紅龍抱柱是遠遠不夠的。
如果條件允許,我希望是青山閣有幾株我們就拿幾株。
我再將這個期望告訴樓西月,他神情就更凝重了。
我向他表示關愛,“這件事有什麼困難麼?”
此時,我倆正走在山中一方湍湍激流上,踏著溪中的石塊過河。
他打著扇子,走在前頭不說話。
我很有興致地踩著石頭,道,“有什麼困難你就說唄。”
他搖頭,表示沒有困難。
我說,“沒有困難制造困難也要說。”
他在前頭的石頭上停下來,轉過身來淡淡地說了一句,“我同雲雙有婚約,上回便是為的此事回揚州。”
我奇道,“不是說沒有成親?”
他點頭,不以為意道,“退婚了。”
樓西月眯起眼楮,似笑非笑地將我望著。
片刻之後,他戲謔道,“因為你。”
溪水淌得很急,耳邊有嘩嘩地水聲,我一時心亂得厲害,腳上一滑,“……”
“撲 ——”
我順利栽入水中。
給樓西月撈上來的間隙,我哇地吐了兩口水,望了望我身上濕成一片的那麼多件衣裳,很無語。
樓西月眼下沒了護暖心法,我們只能支個火堆,盤腿坐著烘衣裳。
我墊著手躺下去,眼見著天暗下來,打算在這山里將就一晚。
自打被小九咬了一口之後,我便很容易精神不濟,沉著眼皮不過多久就睡過去了。
這一覺感覺挺長,我足足做了兩個夢。
前頭一個,是憶起來一年前和師傅一道出谷,遇上了一回天災。
彼時來陽鎮上 疾盛行,無問大小男女,病癥相似,且十有三亡。
師傅受鎮上族長之托,破了例不收診金,捎上我往西邊去。
我們到來陽鎮之時,鎮上籠著一層陰霾;此次瘟疫猖獗得很,許多人家闔門而殪,號泣哀慟。
鎮上數百戶人家,師傅挽了袖子一戶一戶地醫過去。
我跟在他身旁,不眠不休七日有余,也不見他皺一下眉頭。
有一戶人家,爹娘都病死了,只剩下一個姑娘和我一般大小,她背上生了水泡,夜里疼得直打滾。
我便示了女兒身,替她撩了衣裳上藥,一面上藥我一面想,若是我背上也生了水泡就好了,沒準能惹得師傅替我上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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