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
黎容渊更见了银色的荆棘铺在地面上泛着华光,它们如同细长蜿蜒开的河流,妖异华美得像是一个纯粹的昳丽的梦境。
而它们最初发源的地方,却在他的怀中。
黎容渊对见谢闲斗篷上从花纹变成现实延伸出去的银荆棘,也瞥见他微微张合的唇,有如在银荆棘尖端绽放的一点儿淡粉苞蕾。
周白也得呆住了,保护着他的荆棘花枝着这么脆弱的样子,却在无数刀气剑气迫近时将它们一丝不漏地阻挡
“还没完。”
谢闲轻声说。
落后的人族的刀剑只不过是一点开胃菜,杀戮神血的主人自己都已经疯狂,神血本身也只会越发的难以拘束,会想用残忍凌虐的手段将触犯的人切割成无数块碎片。
它就是失控的,脱缰了的家马
黎容渊一顿,就有更多刀剑的阴影从身旁浮现,它们将要触近的那一刻他就意识到不对,这些刀剑的进攻和硬度和刚才轻飘的袭击截然不同
它们在不断地增强,从被人族放弃的冷兵器演变成战争杀戮中出现的一样样新的、更加凶残的武器。
不难想象到了后期,甚至可能会有神战时的武器虚影浮现。
不能再拖延下去这只是一滴神血谢闲现在笃定,在这里存在着的绝不是一滴杀戮神明的神血一种东西,这里至少还存在着另一种让神血保持着活性的因素
“咳咳。”
谢闲低咳了一声,唇角染上一点嫣红颜色。
现在似乎只要动用一分神力,就会对他的身体造成一定的负荷。
但或许,谢家用来保存神血的方法会给他抵抗这种反噬的启迪。
黎容渊感觉到的危机感更甚,他的汗毛都在无形无影的威胁中竖立,骨骼每一寸似乎都在发出咯吱的轻摇。
纵使有神力加持的银荆棘也挡不下这越发迅疾、快速的攻势,它们在黎容渊和谢闲裸露出来的身体上多少都留下了几缕割痕。
黎容渊厌恶极了这种感受,这些刀剑意图切割他的身体,这让他无法不想到苏淮曾做过的那种种
他想要杀死,撕碎着一切
但他就如同被缚之狼一样,只能够被动地抵抗。
黎容渊的意志和实际初步觉醒的血脉的支撑在这样的挣扎下开始不对等起来,这使得他的四肢都开始疼痛、发颤,直至无法扼制地发出一声低沉的吼叫。
他倘若在这种时候强行觉醒,势必将要受到不可逆的伤害。
谢闲敏锐观察到这一点,手压上黎容渊痛苦皱起的眉心。
冰凉的一点触感叫黎容渊恍惚吼叫着偏向谢闲的方向,他凭保留的少许的理智,听见了谢闲开口的声音
“不要强行觉醒。
神血只有一滴,它藏在某一处。
去找到、尝试吞噬它。”
黎容渊大脑都在嗡鸣,眼前视野更是早成黑糊的一片,他尽是靠着本能来躲避和反攻。
可他突然连带着灵魂都是一震,他见谢闲直起身体,在自己的眼尾轻轻一吻这是不沾染情,再纯粹不过的一个神力的祝福。
在刹那间,黎容渊共享了谢闲的视野,他的眼前遍布了大片银色的荆棘花,它们所触及到的任何的东西、所有的异常都无一例外的传递给了黎容渊
这也使得他终于找到了最特殊、最隐晦的一个点,黎容渊朝着那个方向疾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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