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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妃笑着嗔了她一眼:“你个老货,跟着那丫头也学会了这样说话。”
顿了顿又道:“即便是知道她是为了胤禛来侍候我的,我还是喜欢这孩子,你说她有几分真心吧?”
姜嬷嬷到好笑了:“有没有真心主子心里难道没有底?”
是啊,她心里哪里能不明白,到是有点患得患失了起来,她笑了笑:“胤禛还怨着我,我心里知道,他被养了那么大了,忽然又回了我跟前,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怎么跟他说话,那年他打了十四,回头皇上就给了喜怒不定的话,他心里一直觉得是我跟皇上说了什么,这么多年了一直有心结,一直觉得我宠十四,不待见他,哪个父母还没有个宠一些的,谁就能真的一碗水端平?他要是跟十四一样在我跟前撒娇卖乖,难道我会不高兴?他是心眼小,什么都记在心上,又不肯说出来,一年一年的就跟我越发疏远了。”
姜嬷嬷知道主子心里也不舒服,她笑着道:“主子身上不舒服,四贝勒立马就让侧福晋过来侍候主子,可见心里还是有主子的,不过是跟主子心里的误会多了,一时没说开才显得有些生分,只是毕竟是母子,哪有隔夜的仇?在说了,”
姜嬷嬷停下来看了一眼德妃:“奴婢说句越簪的话,主子就不心眼小?”
德妃一愣,一边笑,一边轻拍了她一下:“你个老货越发没有规矩了,还敢当着面编排主子的不是。”
其实他的孩子骨子里很像她。
她脸上的笑容轻松惬意了很多。
殊兰从御花园里回来,半道上遇上了来看德妃的胤禛,福了福身子,笑着站到了他身旁:“爷来啦。”
她话里清晰的透着欢欣,胤禛平直的嘴角微微弯了弯,又打量了她几眼:“你到是好本事,额娘的这件衣裳都被穿上了。”
“爷真是好眼力,一眼就看见了,可不就是额娘的,妾身要去收梅花上的雪,额娘特地寻出来让妾身穿上,说是这颜色正好陪那几株梅花,看着好看。”
胤禛伸手替她弹了弹领边的雪,默默的走了一会,殊兰轻声道:“爷心情不好?”
胤禛转头对上殊兰透着关怀的眼睛,眼眸里的黑色淡了几分:“怎么就知道爷心情不好。”
“爷心里不高兴的时候,左眉毛比右眉毛高。”
胤禛惊诧的都想笑:“这个都能看来?”
殊兰疑惑的道:“这个难道很不好分辨,妾身一直都知道是这样的。”
如果不是真正的在意,怎么会有如此细微的观察和发现?
胤禛的心像是数九天泡进了温泉里,暖洋洋的舒服,那原本的一些失落,一些失望一些遗憾似乎都淡的没有了。
殊兰总是有这样神奇的本事,不管多么的不高兴跟她说上几句话,那原本的烦恼和不快就会迅速溜走,剩下的只有轻松和温暖。
胤禛捏了捏殊兰的手,殊兰脸上一红,状似无意的撇了一眼身后跟着的宫人,觉得大家都没有看见,才微微松了一口气,又不大高兴的嘟了嘟嘴。
胤禛的眼里不自主的带上的笑意和宠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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