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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果毅微微一怔,回道:“某所在的折冲府并不负责洛南县的番代征防之事。
不过,这洛南田氏之人,也曾打过几回交道。
听闻他们也是《氏族志》上的小世族,但许多年前便没落不得志了。
如今他们家中官职最高者,也不过是洛南县的县尉罢了。
这种小世族,大都骄矜自傲,又郁郁不得志,说起话办起事来一点也不爽快!”
“县尉?不知是主管何事的县尉?”
李徽淡淡地道,“听闻他们家前些日子莫名死伤了不少部曲,匆匆下葬之后,又闹出了部曲家眷逃亡之事……桩桩件件,都成了世家中的笑话。
奇怪的是,他们试图洗刷自己的名声,却又传出了更多流言蜚语,还有人声称收留了田家的客女(部曲女眷)。
宁可流言漫天,也不愿官府细查部曲身亡之事,岂不奇怪?”
陈果毅的双目中立即迸发出了光彩:“此事某也曾有所耳闻,不过却未曾细想——大王可是听王郎君提起的?他们世家之间一向互通消息,举办几回宴饮,许多阴私之事便四处传开了!
但他们家中发生的那些事,旁人却很难知晓!
!”
李徽并未明确地回答他,只是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听完之后,陈果毅以为如何?”
陈果毅按捺着兴奋与激动,拍着胸膛保证:“大王尽管放心!
就算不在管辖之中,何都尉与某也必定会将这洛南田氏之事查个清楚明白!
!”
新安郡王都已经提点到这个份上了,他若是再不接过这番好意,岂不是痴傻么?
“当然,没有证据,也不能指责他们做了什么。”
李徽接着道,“仔细想来,那些死士若是千里迢迢赶过来,暴露的危险未免太大了,且人生地不熟也难免留下痕迹。
唯有最近几个州府的高官世家,才能在豢养他们的同时,悄无声息地让他们潜入秦岭。
不是洛南田氏,兴许还可能是什么张氏、周氏、赵氏。”
“大王放心,何都尉与某一定会彻底地查清楚!”
陈果毅再度表忠心,“昨日三司也曾经询问过此案的一些细节,他们确实派了不少御史、司直、评事往商州查案。
不过,到时候,跑腿的、受他们差遣的,还是某等!”
李徽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亲自给他斟了一杯茶:“若是有什么消息,尽管都告诉他们。
这也是你们的职责,不必为难。
不过,同时须得顺便抄录一份与我。
来往送信也不必隐瞒,光明正大地差仆从送到长安濮王府即可。”
他既然在光天化日之下见了陈果毅,便意味着濮王府绝不会对此事袖手旁观。
李欣虽然不在,无法履行监审之职,但他却不介意让太子、越王与三司得知濮王一系的态度——毕竟事关生死,绝不能轻忽。
陈果毅推却不过,饮下了那杯茶:“某省得了。”
见过陈果毅后,李徽便又去正院探望李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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