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公唇角是挂着笑的,与萧爵这张冰霜铁铸的脸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一开口便是三分阴柔,道:“萧大人让杂家好等啊,怎么?那张家姑娘还真的入了你的眼了?没日没夜的疼。
宠了?”
萧爵撩袍坐落,下人即刻上前续了茶,之后很快又退至一侧。
萧爵似笑非笑,“花厂公,你今日来我府上,不会只是讨杯茶喝吧?”
萧爵的性子一向直截了当,能用一个字表明的事情,他从来不说一句话。
这已经是举朝皆知的事实了。
花公热脸贴了冷屁股,他兀自喝了口茶,又道:“杂家实话跟你说了吧,内阁呈上的账本和证据,皇上连夜审阅过了,张家翻案的圣旨已经拟好,不出几日,张大人夫妇即会被召入京,杂家今日过来,是想向萧大人你讨个人情,你看……。
不如先把张楚楚交给杂家吧?”
萧爵脸色未有变动,“我竟不知花厂公是个念及旧情的人?”
花公语塞,跟萧爵真是没办法好好说话,他都好言好语了,还想怎样?
“你也知道,我曾欠过张大人一个人情,这一次他能得以回京,都是靠着萧大人暗中出了力,张楚楚是个无关紧要的人物,萧大人又何必跟一个小姑娘过不去,把人交给杂家吧,那孩子也着实可怜了,本是深闺小姐,却是摊上了这桩事。”
萧爵没有理会,他记得清清楚楚,当日将张楚楚从教坊司带出来的时候,另有几股势力想抓她。
当然不是冲着她的美貌去的!
账本才是关键!
不过,现在账本已经入了内阁,且到了皇帝手上,张楚楚便没有了任何利用价值了。
不可否认,萧爵一开始也有那个心思,但是此刻……
他揉了揉了眉心,自己都快忘记了有多久没有睡过觉了。
片刻,萧爵站了起来,负手而立,他道:“放?她已经是我的人了,我又为何要放?”
花公失语,也腾的站了起来,“萧大人!
你……。
。
你想要什么美人没有,怎么偏生就动了她?”
他一开始不过是开个玩笑,反倒成真了?!
萧爵没有理会,人已经转身离开,“厂公慢走,本官就不送了!”
他直接逐客。
花公执掌西厂,势力滔天,非忠非奸,就连锦衣卫也被他压制住了,现如今朝中也只有内阁可以与他抗衡一二。
面对萧爵如此态度,花公已经习以为常,他单手摸了嘴,看着萧爵大步远去的孤高背影,几乎是焦躁的跺起了脚,自言道:“这个萧爵,平时清高得很,原来不过是没遇到合胃口的!
一碰见真绝色,还不是跟个凡夫俗子一样!”
*
萧爵思路很清晰,但脑子已经开始嗡鸣,好像自从张楚楚来了他府上,他便没有睡过一次安稳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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