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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到了那想打翻英雄叙事夺走男主角地位的,女主角的故事。
失去了一切朋友与敌人,在战斗的结局孑然一身,却选择面带微笑重新开始的少女的故事。
在无法自由发言的世界里,造了一辈子暗号的女统帅的故事。
从爱情小说世界穿越到现实世界,想改变自身恋爱脑的女明星的故事。
以及,会附身在不幸的女性身上,给她们出谋划策的人间幽灵的故事。
这些全部都是,在大部分人只能允许有一种活法的现实世界里,不允许存在的故事。
她从未正面描写过她与杜芢的事,但在她的文字里,那字字句句的缝隙里,都留存着属于她们的一片痕迹。
她有时在睡前会拿说悄悄话的声音对着想象中的爱人讲述她在脑海里的旅程。
如果外界在观察的话,会认为这只是一场自言自语。
荀安有时会自恋地认为自己这时候的说话声音特别性感也特别感性,杜芢本人听不见是她的损失。
讲累了,她就自己躺在床上想些有的没的。
想想她与杜芢驾车驶过的那片沙漠中的海,想想某个梦中同伴欠她的钱直到人没了都没还,想想她到现在还是很自责当时为什么没有把护士小姐看紧点,想想铁锈借给她看的一本狗屁不通的牛皮书。
或是想想她醒来后还有没有时间,有没有时间再和杜芢凑得更近一点。
她矛盾地希望杜芢放下她,又希望在那之前,能占有她的一部分真实。
她知道现实里的身体与梦中不同不会那么完美,但那些都没什么的。
她想吻吻她身上被过去没礼貌的被试者们伤害出来的疤,也想让杜芢看看她的雀斑,摸摸她那在流浪的岁月里变得毛毛躁躁的头发。
她带着这些想象入睡,又很容易在清醒后快速地否定掉自己昨夜的那些思想行为:如果还有时间的话当然应该把能聊的话都聊个遍!
粗俗地执着于那些身体上的表达太低级了!
跟未进化的原始人又有什么区别?
然后夜晚到来,又是一个轮回。
被子一盖她又开始听着窗外那愈发频繁到来的暴风雪,琢磨起了如果在现实里吻一个戴眼镜的人的话,是不是得先把眼镜取下来才好。
荀安没有仔细算过时间,但她总感觉,距离三十年的期限已经越来越近。
她还是不太理解为什么这最后一个梦能持续五年之久,如果杜芢曾说过的那最开始的一切是奇迹是真话的话,那她也算是个创造了两次奇迹的女人了。
或许她真有着与众不同的特质,那她会不会其实是一个非常出色的人?
荀安就这样在安稳日子与思想动荡的交替之间又度过了一段时间,直到听闻莫利失踪的消息,她才想起来她们已经很久没有一起去看过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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