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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知侯夫人一听那几人的名号,哭得更厉害了。
“你快别和我提那几个冤家了!
都是来讨债的!
全是来讨债的!
就连阿让,也是来讨债的!
我……我真是恨不得死了算了的!”
姜蜜听得头皮发麻,恨不得拍自己一巴掌,没事提他们做什么。
“哎哟娘,您便是不想他们,也该想想您未投生的孙儿和孙女儿呀。
日后我和夫君若有了孩儿,他一生下来便少了祖母的疼爱,他得多可怜呀!
人家孩子回家了便有祖母搂着抱着,心肝儿呀宝贝呀地哄着,他一问我的祖母呢?您教我如何是好?您这般菩萨心肠的人,怎么舍得呢?是不是?”
别的不知道,就这一张嘴,姜蜜敢肯定她和谢知让绝对是亲母子。
嘴上没个遮拦,净是混言!
姜蜜好说歹说才将人哄住。
为了岔开话题,她便问何时去给老夫人请安,侯夫人摆摆手,道:“老夫人每日礼佛,不爱搭理我们这些人,免了晨昏定省,只半月去一趟便可。”
姜蜜听言不再多问,又见侯夫人屋内摆了不少针线篓子,便央着她教自己做针线活儿。
她倒不是不会,只没侯夫人做得那般好便是了。
婆媳两个一边做针线,一边聊闲话,倒也轻松快活。
“我今日这么早便着人去寻你,是怕你直接去了老夫人那儿白跑一趟。
阿让要上朝,寅时正起身是不得已,你可不必每日这么早来给我请安。
小姑娘,便该多睡会儿养养身子的。”
姜蜜没推辞,只笑眯眯道:“我就说娘是最疼我的。
这世间可再寻不到第二个像您这般好的婆母了。
谢谢娘。”
侯夫人笑笑,没说什么,只是看着姜蜜娇娇坐在那里的样子,忽而想起自己早夭的女儿。
若是她没死,也该和姜蜜一样,十八九岁,正像娇艳欲滴的花骨朵一般呢。
侯夫人好不容易等到有人愿意听自己唠叨,自然是每日都盼着姜蜜来的。
姜蜜也乐意陪侯夫人说话,每日早上去朝晖院坐会儿,回来便跟着秦嬷嬷学管家。
若是谢知让下晌无事,多半是陪着他睡觉;若他府衙有事,她便翻翻账册看看书。
日子平淡轻松。
这日从朝晖院出来,姜蜜看日头还早,便起了心思想在府里转转。
管家的事情,她暂时不着急。
这几日她钻研账册,还真让她钻研出一点门道来。
只是秦嬷嬷到底不是自己人,她没敢多问。
而且三夫人摆明了不想放权,她得再琢磨琢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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