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叹道:“原来王爷什么都知道啊……”
他看了一眼烈煊淡然而又略显戒备的神色,噗哧一笑:“其实若论凛家灭门一事,我反倒应该谢谢金殿上那个家伙才是。”
面对烈煊投来的惊疑的目光,挥了挥手,示意不想多说。
烈煊回过神来,发觉自己失态,歉然一笑:“是我激动了……所以,看熵这样,我为什么要用自己本来快活的生活去换他那样的生活呢?”
寒凛笑笑:“王爷才是聪明人。”
烈煊摇头:“我只是个胆小鬼罢了。”
看了一眼寒凛不解的样子,浅笑,“我没有熵那样的胆量和胸襟去承担一个国家,熵不在乎别人怎么说他,我在乎。”
“王爷跟我说得太深了。”
寒凛道。
烈煊笑笑:“这些话从来没有跟人说起过,闷在心里很难受,如今能说出来真是很痛快!”
关于那次的深谈,寒凛知道从某一点上来说烈煊对自己的戒备不再,而自己……既然“寒易洛”
已死,自己又已武功几乎尽失,似乎留在王府做幕僚是个不错的选择。
于是时间便慢慢进入了盛夏,天气渐渐热起来,烈煊开了善堂给城里的平民散发凉茶,王妃由一如继往的在王府自建的佛堂里念经颂佛,寒凛则成为王府里最闲的人无所是事起来。
寒凛在王府里现在的身份是一名幕僚,通常达官贵族家里都会养一些幕僚,食宿都在主人家里,身份比下人高,偶尔当主人有什么重要一些的事需要帮忙时出出力,平时则属于吃闲饭一类。
寒凛后来才知道虽然徐清然也是王府的幕僚之一,但因为医术相当高明,而且偶尔王上有什么头痛脑热,通常是向宁王讨了去看病的,他不肯入太医院,不属于官吏而没有自己的官邸,虽然食宿在王府,却其实在朝野都是有相当名望的人。
王府收罗的人才不少,因此即使主人不在王府内也并不冷清,烈煊为人和善,王府内的一切都是对幕僚们开放的,有兴味相投的便三三两两的在花园边聊天纳凉。
寒凛刚来不过三四月,前两月又一直是在养伤,所以到现在除了徐清然,与其它的幕僚之间也没有什么往来,他的房间就是当初他养伤的那间临着王府的园池,池中开着一两朵睡莲环境幽然。
午后,日头正毒,寒凛斜靠在凉榻上看着从徐清然那里借来的书,看了不久便有点昏昏欲睡的感觉,这时却听见屋外的池边有人在说话。
这个地方在王府里已属僻静,看来谈话的人似乎并不想让太多人知道他们谈话的内容,只可惜,寒凛虽然并不是好打听人是非的人,但也不至于会主动将耳朵堵住,于是便将两个的话听了个全……
“恭喜肃师兄成为青衣丹师啊!”
那是一个少年的声音,虽然说着道喜的话,但听起来并没有多少喜悦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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