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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情自是没有异议,点了点头,将书合上放到一边,却听见柳沉疏再一次开了口:
“我上次已说过,你要学会不要动脑子。”
柳沉疏习惯性地把玩着他常系在腰间的那支笔,手指灵活得让人有些目不暇接。
见无情这时候恰好转头看过来,他忽然挑了挑眉,摸着下巴轻笑了一声,“如此——为了避免你太过费神,我们换个新规则可好?”
无情略带疑问地“哦?”
了一声,抬眼看他。
柳沉疏手上动作微顿,手里的笔一下子就被按定在了棋盘上,发出了“啪”
的一声轻响:“不如就赌一赌——这一局棋,先输的人是谁。”
从来对弈都是求胜,这求败的倒还是第一遭——无情起初的怔愣过后,眼底倒是一下子也显出了几分兴味来,看着对面似笑非笑的柳沉疏,略一沉吟,忽然问道:
“赌注是什么?”
既然称之为赌,那自然就是有赌注的——无情很快就抓住了柳沉疏话里的隐含意义。
柳沉疏“唔”
了一声,似乎也是刚起的兴致,一时还没有想好赌注,摸着下巴思考了一会儿,略有些不耐地转了转指间的笔,终于是懒得再想下去:
“一时半会儿倒也真想不到什么赌注,难得能和大爷赌一局,若是随口就许了个赌注,岂不是太浪费了?不如这样——就赌一件事吧?输了这局棋的人可以要赢棋的人做一件事,如何?”
柳沉疏说着,微微顿了顿,见无情并未立时应答,略一思索,却很快就朗声笑了起来:“放心,绝不会叫你去做什么伤天害理、有违道义的事,只不过——若是哪天我想请大爷去替我约几位姑娘,大爷只怕是也就只能屈尊走上这一趟了……”
柳沉疏每每念出“大爷”
这两个字的时候,咬字总是拖得极长,尾音不自觉地微微上挑,生生就将这个原本是尊称的称呼念出了几分风流迤逦的味道来,说着说着却是老毛病又犯了、越说越不着调了起来——无情如今早已是习惯了他这性子,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他本就是极要强的性子,这时候倒是真被他激出了几分好胜心来,当即也爽快地点了点头:
“那也未必——只怕过阵子就要辛苦柳兄奔波一趟、为六扇门破一桩案子了。”
柳沉疏撑着下巴“啧”
了一声,也不和他争辩,信手落下了第一子,笑意里满是兴味:“好极——谁胜谁负,稍后便见分晓。”
……
这一盘棋,下的时间出乎意料地久——两人都是一心求负,落子时无不破绽百出,可偏偏对方也是为求败局,越是明显的破绽便越是想要避开,到了后来便都是想方设法地要将自己的破绽掩饰成优势、以此来引诱对方上钩——这么一来,竟是半点都不比寻常棋局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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