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他只是不小心射歪了箭,不用给他加这么多戏的。
说句心里话,崔颂对宦官没什么太大的偏见,人家也不是自愿那啥,难道少了个部件就不是人了么
不过是不同势力之间的博弈罢了,宦官和外戚,还有世家,每一方都在为自己谋求利益,谁也不比谁高贵。
“我刚才确非有意为之,”
崔颂坦然道,他想起后汉中的一句话,在那句话的基础上略作改动,表示自己真的没有教训蹇硕的意思,“天下愦愦,独宦官之罪耶2”
这天下的纷扰,难道是宦官一个人的罪过吗
他说得很慢,原本清越的声音因此低沉下来。
若是细听,其中似蕴藏着淡淡的无奈与叹息。
当然崔颂的无奈是为了自己,为这地狱难度的角色扮演而心累,来自现代的他可没有这个时代士人那些高大上的情怀。
但听在旁人耳中,完全不是这么回事。
尚未走远的曹校尉忽然勒马,回头往崔氏叔侄的方向了一眼。
崔颂被这一眼得有些莫名,但还是镇定地抬手,并袖行了一礼。
曹校尉在马背上回了一礼,驾马远去,没有再作停留。
直至这时,不知为何沉默了许久的崔琰慨然长叹
“叔父说的是,是琰浅薄了。”
崔颂
不知道便宜侄子又脑补了什么的崔颂不想再纠结这个话题。
他坦然表示这次的比试是自己输了,虽然便宜侄子好像不是很赞同的样子,可那不是他需要在意的。
二人打道回府,身后跟着小小的一车猎物。
崔颂借口自己“略感疲乏”
,把自己关在原主的卧室,不准闲杂人等打扰。
他这才有时间审查原主的情况。
都说一个人的起居室最能体现他的性情。
崔颂绕着卧房晃荡了一圈,初步弄清房里的布局。
卧房很大,由三个小套间组成。
最里面是睡觉的地方,摆着一张矮矮的床榻,被月白色的帷帐包围。
床榻的旁边有一方坐塌,还有案几、橱柜、箱笼等物,崔颂没有细,只觉那些东西虽说摆放得尚算整齐,但总体构局十分随意,亏得他不是什么强迫症患者,不然铁定别扭。
再外间,这里是一处小房,矮矮的桌案配着矮矮的坐垫。
墙角摆着几个梯形的小架,上面摞满了竹简。
最里面的架上,摆着少量的纸质。
崔颂翻了翻第一个架的竹简。
尚、黄石公三略、公羊都是历史、策谋、文学类的籍,晦涩难懂,崔颂只了个标题就果断放下。
再第二个架。
九章算术,氾胜之数学就算了,怎么连农业著作都有
崔颂默默走到第三个架旁。
神农本草经、广陵散、围棋赋、杜夫子弈论
崔颂差点给原主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