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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对于我和隗来说,倒是对这种事,一点也没有兴趣。
我们照着惯例,绕开人群,打算从旁边穿过去,这一圈女人里却不知是谁碰撞了谁,谁踩倒了谁,总之一个女子踉跄了一跤,便多米诺骨牌似的,成片的倒了下去,直接空出一大块位置,偏偏碰巧在我这个位置上,能把那个写书笺的先生看得一清二楚。
这一看不打紧,却看得我似雷劈了一刀,想起一个人来。
一个人,他中箭了。
一个人,他倒在了血泊中。
一个人,我离他越来越远。
一个人,我最后也没有救他。
一个人,我以为他死了的人。
虽然分别已经七年,但这分明就是他了,高高的个子,漂亮的鼻子,依然是那么帅气。
但这又分明不是他,一身书生白衣,戴着冠巾,执刀笔在竹笺上认着的书着。
我的跟班儿赵衰,应该永远不离身的是一把宝剑,配上身形骏马,纵然杀人好像也是堂堂正正。
心里这么想着,便不敢上去求证,还是和隗绕了道过去,但接来逛着,再华丽的锦缎,再对胃口的首饰,也都没心情看,终是不忍,告诉隗今日我们看见的那书生,像我一个故人,隗说要陪我去问问他,认错了人也不会太难堪,但我还是拒绝了她的好意,一个人折返回去。
我不怕认错人,我怕的,是认对了人。
当年我终究,是没有回去管他。
我默默的站在远处看着他,小时候从未见他穿过白衣,故而也从未见过如此白衣如画。
因为人俊美,字也刻得好,他的摊子前一直都是水泄不通。
他不断接了活,便埋头刻起来,写好了,将竹笺递交了雇主,又再接下一个活,如此往复,面色沉静,不悲不喜。
待到快收集的时候,他的摊子方才冷清了下来,此时我方才敢走进。
“这位姑娘,可是要写笺”
他右手还拿着刀笔,待我一如常人。
近看他鼻梁□,高得不像亚洲人,额头宽正,双眸深邃,丰神如玉。
“正是要写笺。”
我不知道他是认不出我了,还是不愿认我,便试探道“我想要写一个‘衰’字,可好?”
“好
32、甩了剑做书生...
。”
他的话波澜不惊,提起刀笔刻了起来,他的字隽永有力,煞是好看。
原来是我认错了人,或者,他认不出我了,再或者,他不愿再与我相认...我设想出的情况,一个比一个不堪,但此刻我的心中竟然笑了一笑,不自觉的回转身打算离去,我似乎觉得,此刻什么都不解释,什么都不说,离去是最好的选择。
“姑娘...”
白衣书生在我身后叫住我“在下尚还未刻好笺...”
“你刻好后,送到狡童院来,银子我加倍负给你。”
我苍凉的摇摇头。
“你住在那?”
我听得身后脚步声越来越近,停了下来,回转身,见得书生竟然起身离摊,朝我走来,一手还拿着笔,一手拿着竹笺。
我便朝着他点了点头,表示默认。
书生脸色眼里闪现一抹忧郁,他疑踟了一会问道“姑娘怎么称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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