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体微僵地扭转回头,刘寡·妇就站在灶房门口,身体微微轻颤着,好似阿平在那边下厨是件多不可思议的事。
不过想来也能理解,在我那世界男人下厨都属常事,可在这里男人都奉行“君子远庖厨”
的律条,别说是阿平家,就连我娘家,阿爹是从不走进灶房一步的,也就难怪刘寡·妇一脸的难以接受了。
阿平闻言转过头来,看了看刘寡·妇后只答:“煮面。”
看到刘寡·妇凌厉的视线扫向了我,刚要开口骂我什么就听见阿平又道:“你要吃,我也煮。”
然后刘寡·妇踉跄着退了一步,泪突然就滚下来了,目光变得黯然,像是万念俱灰般地摇着头说:“随便吧,你们爱怎样就怎样吧。”
我看着刘寡·妇背走的身影消失在门框处,不由蹙起眉头。
她这态度转变的未免有些快,明明是要发怒的,怎么因为阿平一句也为她煮就休兵了呢?
自那日她清晨要离家已隔三日了,基本上同在一个屋里也没与她照过几面,每次碰上都没好脸色。
杏儿还来,不过却不敢再来缠着阿平,只躲在一边幽幽望着。
有她过来我也不忧心刘寡·妇没人伺候,再说了,半年前我出嫁前就他娘俩,也没见有饿着,所以实在没必要太操那个心。
不过生活也不平静,下午的时候阿婶突然又上门来了,看见她时我本能的眉头一蹙,以为娘家又有什么事,却没料阿婶避开了人与我私下里却是问金阿牛的事。
原因是那日小同与阿牛一道出来是有人看见的,后来小同被我送回村去了但阿牛却没见回去。
原本阿牛家也没当回事,到第二天里要干农活时才想到找他,可满村子都找了也没找着人,当时还没人去说阿牛去处,也只能干着急,想着阿牛这么大人了不会出什么事,又正是大忙的时候,便先放下了。
可等过了两天还不见人回来,阿牛他爹才真的着急起来,再次满村子问人,直到听见有人说两天前见阿牛与我弟弟小同一起出的村子,于是就跑上我们家要人去了。
当时阿爹外出捕鱼了,家中就只剩阿娘与小同两人,阿牛家气势汹汹上门来要人直把阿娘逼得抹眼泪。
后来从小同口中逼问出阿牛来这边银杏村找我了,当下阿牛他娘就大闹了,还是阿婶出面调解先把事按下不说,然后今天找上门来问我了。
听完这些后我的眉宇蹙得更紧了,那天从杏儿口中获知阿牛被隔壁木叔给扔出了村,怎么会到今天都还没回去?心中如是想着,嘴上还是将那日的事简单说了,阿婶听完后不就怒了:“阿牛这臭小子也太不像话了,你出嫁时闹,你回门时又闹,现在你都嫁过来半年了居然还来闹,这分明是想拆散你这门好姻缘啊。
不行,我得回去跟他们老金家评理去。”
阿婶气匆匆地走了,我却眉宇不展。
阿牛回不回家这件事原本跟我也没多大干系,可问题出在他是受小同所托来银杏村找我。
所以无论阿牛是长是短,我都脱不了干系了。
忽然想起那天我送小同回家,送到村口又与阿平马不停蹄地回来,而银杏村到坝头村只有那一条路可走,但我们却没遇见本该回程的阿牛。
所以要么中间环节出现了问题,就是阿牛在被扔出村子后并没有回去,可是,他不回去又能去哪?
当然从银杏村出去并不只有通往坝头村的路,总之这事在心里留了疙瘩。
思来想去打算去找隔壁的木叔问问那日具体情况,刚好阿平被我喊去回屋也没出来,便颠簸着脚走出了门。
老郎中的药还是有用的,三日下来基本上能走了,只是阿平紧张,上哪都还是要抱着我。
来到木叔屋前,屋门是敞开的但不见屋内有人,我询声而唤:“木叔在吗?”
等了一会也没见屋内有回应,心想可能是出门去了,我这样进去也不礼貌便打算过一会再来,却在转身要走时突然听到咚了一声闷响,不由怔了怔,人应该在屋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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