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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亮起来的时候,他踩着路边草叶的露水下山。
他未曾回头,不过即便他回头,也是看不见的——大山的神灵站在那里,站在祭坛的旁边,看着他的背影,一直到再也看不见。
然后山神低下头,静默了一会儿,弯腰去用冰冷的手指戳了戳其中一个的红苕。
察觉到指尖的热度,他弯起嘴角,露出一个又似开心又似苦涩的笑容。
随着他动作而垂下来的乌黑的长发上,还挂着一缕龙须糖的残渣。
……
大河每隔两三月,便回村一次,带回一些给村人的礼物,也如数地带回工资给三舅。
他心眼实,除了买买礼物买买糖、旧衣穿破时给自己置换上一件,并不再从中克扣自用。
他平素没什么爱好,也不跟着厂里一群年轻小伙子出去喝酒玩乐,偶有闲暇时间——譬如周末——要不就是陪着从镇上过来的秀秀逛街,要不就是一个人窝在工厂宿舍里,编他的竹叶。
工厂背后正好种了一小片竹子,十分合他心意。
但他心眼实过了头。
每每陪秀秀逛街,秀秀看到什么漂亮的裙子、好看的小玩意儿,便久久不肯离去——而他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得掏出钱来买给她。
连中午吃饭,都是带秀秀回工厂,与臭烘烘的一群工人吃那大盆的伙食。
久而久之,秀秀逐渐攒了满心地不痛快,气他不开窍,却又要保持女娃儿的矜持,没办法开口点醒他。
直到有一日他师傅实在看不下去了,在秀秀走后,拉他去那工厂的角落里,便数落他,“瓜娃子!
你脑壳硬是乔!
你把别个女娃儿天天弄到工厂里头干什么?”
然后他师傅便详细与他分析了应该怎么对付女娃儿,包括要买东西给她,带她去吃那些好吃的,耍那些好耍的。
大河对此百思不得其解,秀秀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以前都没有要这样那样,怎么会突然之间就要换种方式对待了。
不过师傅既然说了,他便照着给秀秀买了一件花布的裙子,果然秀秀十分地开心,并且终于意识到他是个不说清楚不会明白的石头脑袋,下次再来见他时就开始十分明显地表示,她还要这个,还要那个,还要去吃新口味的冰淇淋。
于是大河从当月开始带给三舅的家用就少了一部分,三舅妈对此颇有微词,当听说是被用去给秀秀买东西之后,便更加激动地瞪起眼睛,不过不敢再发表言论——因为三舅也瞪住她了。
三舅语重心长地拍拍大河的肩膀,叹了一句,瓜娃子也算长大了。
而长大了的大河——仍旧是想不明白这内里的道理。
他仍旧挑深夜上山,给山神送去各类的糖果,送得最多的是龙须糖。
虽然想不出理由,但是他总觉得山神最喜欢的就会是这种糖。
他仍旧老模样打扫祭坛,收走几月前留在那里的糖纸的残骸,并且在离开的当天早上摆上两个红苕,蹲在庙前对着山神像发会儿呆。
如此日升月落,岁月流逝,山中一切如故,叶落花开。
大河有天站在山神庙前,听着周围微风簌簌、鸟叫虫鸣,看着枝头新发的小芽,恍惚间突然觉得好像这才是他与这座山神庙原本的关系——也许从来没有出现过一个穿着翠绿袍子、对贡品挑三拣四、喜欢揉着他头发扭着他脸蛋叫瓜娃子的山神,那只是他的幻想,而他只是一个从小跟着先辈,信仰和祭拜神灵的山民。
那一年他二十岁。
已经代替他师傅,给厂里开了近一年的车。
他那师傅在他考上驾驶证之后,有一天独自开夜车,打瞌睡,撞到了路栏上,当场便去了。
大河在悲痛之余,不得不独自承担起厂里货车驾驶员兼搬运工的任务。
如此他更加忙碌起来,几乎要半年才放得了一次三天以上的长假。
唯一的幸运是工资比之前稍涨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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