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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点热汤能舒服些,晚上再泡泡脚,不碰冷水就没事了。”
“我知道,别说啦,要被人听见了!”
菁娘笑,想她脸皮薄,就没说了,往炉子里添了几块炭,将屋子烧得更旺了些。
施绵用勺子饮下半碗甜汤,看看外面纷纷雪花,小声问:“他们怎么没有啊?”
不必想也知道“他们”
是指严梦舟与十三,菁娘笑道:“这哪能一样,男孩子长大后通常骨架更大,开始长喉结和胡须,你瞧师父和袁先生是不是一把白胡子?”
施绵又想起严梦舟的肩背,喉结她也看见过,就是胡须没有。
她在脑中将东林大夫的白须挪到严梦舟下巴上,脸一皱,嘟囔道:“长胡须丑死了!”
菁娘失笑,当她初长大的姑娘对这些过于敏锐。
晚些时候,几人聚在一起开膳,施绵借口累了没去,早早洗漱后上了床。
睡的早醒的也早,开窗时雪花继续飘着,施绵在高高的小窗口看见严梦舟与护卫例行比武。
这么多年来,每日都是这样,施绵没见他断过一日。
她瞧不出输赢,到那边收了手才合窗去洗漱更衣。
去见严梦舟,她不自在。
不去见,一个人待着很无趣,也很反常,往日她可不这样。
施绵磨磨蹭蹭半晌,与菁娘说了一声,去了东林大夫那。
院子里,严梦舟在观察角落里开辟出来的小药圃,药圃边缘种着几株茶花和野蔷薇,都是这些年陆续从山里移植回来的,有几朵迎着风雪也开得艳丽。
严梦舟慢声开口:“一大早就在上面偷看我练武,是今日没有不舒适了?”
施绵乍然红了脸,“你又提这个!”
突如其来的气恼让严梦舟紧眉,“怎么不能提了?小时候也不见你讳疾忌医,现在娇蛮个什么?”
施绵扭头就往回走。
走到庭院门口停步,一回头,差点撞到严梦舟身上。
她脚尖抠地,把严梦舟往后推,质问他:“跟着我做什么?”
严梦舟道:“京中有天山雪莲的音信,你师父不是说缺这个?我带你去京城寻药,顺道带你玩玩。
放心,安排了人伺候你,饿不着,冷不着。”
施绵许多年未进京了,有点心动,犹豫会儿,问:“几时去?”
“午后?”
“不行。”
施绵这几日都不敢外出,商讨道,“三日,不,四日后再去。”
严梦舟指指雪地,让她考虑化雪天行路不便。
再不便,施绵也不肯这时候离开小叠池,没脸与严梦舟说是来了癸水,她只能任性道:“那我不去了!”
严梦舟不再说话,只用眼神发出质疑。
他这个模样太有攻击性,最让施绵不舒坦。
施绵被看得心中发紧,目光偏转落在他下巴上,看见下颌骨锐利的弧线,下巴很光滑,整洁干净。
昨日与菁娘的对话响在耳边,再看严梦舟的下巴,施绵心头一寒,气得又推了他一把,“你丑死了!”
她提着斗篷跑开,留在原地的严梦舟愁眉紧锁。
回了屋中,他问十三:“我长得丑吗?”
十三刚听东林大夫唠叨完医者仁心、救死扶伤之类的话,头脑正发懵,听了这话立即精神了,震惊道:“你问我?你指望从我这抹了蜜的小嘴里听见什么好听的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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