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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芷刚端了火盆出门,便见着贺承匆匆地从院里大步走过来,清蕙急忙起身,见他靴上沾了泥,忙拿了家常穿的软布鞋给他换上,绿意将靴子拿了下去。
苏清蕙见他面上带笑,心里也微微放了心。
将灶上热着的粳米粥,配着一份酸白菜,一份盐水鸡,看着贺承吃的津津有味,又吩咐绿意让王厨子再做一份白术红枣饼。
咬了第一口,贺承看着清蕙一本正经地道:“自从蕙蕙过来,我怎么觉着府上的饭菜都可口了好些!”
苏清蕙听的受用,抿唇笑了下,清亮的眸子凝视着贺承,答道:“那也不能吃成个胖子,明个早上,不能再偷懒了,起来练武!”
这几日两人正腻味着,贺承每日都黏着清蕙,练武倒荒废了几日,先前苏清蕙还不觉得,今个一想起,贺承早晚要出去历险的,心里就带了几分担心。
贺承听了,心里头也是明了蕙蕙的担忧,捏了捏蕙蕙的娇嫩的脸颊,道:“那要看娘娘明个可许我起床了!”
苏清蕙脸一红,看着站在旁边收拾碗筷的绿意憋笑憋的脸红,心里头顿时生了恼意!
黎贺承心里微微叹了声,眼里泛起了难言的温柔:“好,都听娘娘的!”
苏清蕙轻笑了下,算是饶过他!
等两个仆妇抬了两桶热水过来倒进浴桶里,绿意带了门,清蕙这才帮着贺承更衣,迫不及待地问道:“夫君,宫里头怎么说?”
贺承答道:“礼部尚书郑大人和明远侯主张我去,说我在蜀地待过,明白蜀地的情况,席大人力荐岐王世子去,说岐王世子成了家,性子更稳重一些,”
说到这里,贺承轻轻笑了一下,“安郡王自荐,皇上允了!”
苏清蕙一愣,默想了一会道:“安郡王这是想绝处逢生呢!
只是,岐王和岐王世子,怕是不会愿意!”
贺承眨了眨眼,凑近了清蕙道:“蕙蕙就是机敏,岐王不同意,明远侯力荐我去!”
苏清蕙心里头升起了不好的预感,低头看着湿漉漉的手臂就抱着她腰的贺承,“那,定远侯呢?”
贺承这才叹道:“蕙蕙,这次蜀地水患严重,便是为了晋江的那些乡亲,我也该回去看看的,月石矿上,还有许多,跟随我们的人,这回于公于私,我都该去一趟的!”
看着蕙蕙一张要哭的脸,贺承竟忽然觉得有些难以启口,在皇宫里的大气凛然,回到这府上,对上蕙蕙的眼睛,竟消失的无所遁形,无奈道:“蕙蕙,我也主动请缨了,和安郡王一起去!”
苏清蕙心上一酸,“吧啦”
一下,眼泪就滚了出来,她知道,他们前途艰难,她不应该阻止他,可是,想到即将要爆发的鼠疫,心里头就有一股绝望的悲凉,低下身搂着贺承的脖子哭道:“可是会有瘟疫啊!”
贺承从浴桶里站了起来,拿起架子上的浴巾,给清蕙轻轻擦了脸,柔声道:“蕙蕙都告诉我有鼠疫了,我也向陛下报备了,便是陛下对此事不上心,还有太后娘娘,还有管三先生呢!”
苏清蕙埋在贺承肩上,眼泪怎么也止不住,她不知道怎么开口说,皇上和管三先生都没用,前辈子他们在,那一场鼠疫,还是死了许多人,她一想到贺承要去,心里头,就不自觉地泛起前世那些骇人听闻的传言来!
贺承自己擦了身子,见蕙蕙的寝衣被他弄湿了,怕她晚上睡觉着凉,又亲自去壁橱里挑了一件出来。
苏清蕙一直木着脸,不想理他!
等熄了灯,贺承隐约听见断断续续的抽泣声,心里软的不成样子,搂着蕙蕙,一再保证道:“我保证好好地回来,蕙蕙不让我长胖,我会努力不多吃的!”
苏清蕙红着眼,轻轻捶道:“谁让你不多吃了,”
干脆坐起来擤了鼻子,擦了眼,认真地道:“吃食万要注意,我让王厨子跟着你去,瘟疫说不好随时就有了,你自己要用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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