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担心母亲与妹妹被人迫害,加之贪腐之事差不多已结案,只待圣上拟旨定罪即可,便丢下手中诸事连夜赶往宫中。
累死快马数匹后终于回到母妹身边。
康贵妃殿中,朝纯正在熟睡,脸上还有未散的暗青色的淤伤,原来娇嫩光滑的小脸满是疤痕,伸出被子的小手有个手指竟坏了半个指甲。
太子爷忍住内心的暴怒,将母亲扶出妹妹房中,以尽量和缓的语气问道:“有没有查出谁干的?可有治罪?”
康贵妃摒退左右,在受伤的女儿面前坚强了许久的她见到可以依靠的儿子终于忍不住哭出来。
太子爷柔声安慰道:“母亲莫哭,圣上怎么说?”
“你父皇差人查过了,是彭妃所出的小皇子犯下的,皇上说念在孩童无辜,又是打闹时出的意外,只罚了彭妃教养不善之责禁足一月。”
康贵妃攥紧了手中的巾子,差点将数层薄纱揉碎,愤愤道:“平日里对朝纯万般宠爱,如今女儿伤得这样重也不见皇上深究,除了事发之日甚至连看望也不曾有过。”
太子爷双目生出两团熊熊烈火,愤然道:“皇子少寡,圣上必然舍不得重罚,我却舍得。
无辜的孩童能伤人这么重?朝纯性子好,哪里与姊妹兄弟大吵过。
若那顽童是无心,心肠歹毒至此留着也是祸害人间。
若是有心针对朝纯,我必会查出幕后主使,届时只怕一条小儿的人命不够他们偿还的。
您安心看护妹妹,余下的事交与我。”
太子回宫探望母妹的第二日,彭妃之子七皇子溺水而亡。
彭妃痛哭着差人带信给父亲彭阁老。
言辞中确定是太子为妹妹朝纯公主受伤一事刻意报复,托父亲细查此事,顺带查查太子还有没有其它可供利用的把柄,等拿稳了罪证一并告到皇上跟前去。
虽然皇储已定下多年,但亲外孙七皇子的出世还是让彭阁老动了歪心思,当今圣上是拭兄篡位,历史再重演一遍并不难,如果处理的手段再圆润些,甚至可以让外孙明正言顺承继大统。
而七皇子的夭亡给了年迈的彭阁老当头一棒。
“朱朝润是活腻了。”
彭阁老手执女儿信件的双手气得颤抖。
“您消消气。”
侍书郎周游陵劝解道:“他是当朝太子,下一任君王,咱们能奈他如何?也怪小皇子太顽劣,把朝纯公主伤得那样重惹怒了这小阎王。”
“太子?哼!”
彭阁老冷声道,:“圣上的位置尚不见得多稳呢,他又算个什么东西,不过十几年前圣上起兵夺位时随军立了些战功才被册了太子,能册便能废,能废亦能立。”
“不知圣上对此事是什么态度?”
周游陵转移话题试图打断老师的狂妄之言。
谁知彭阁老态度更为嚣张:“他能因为我孙儿不计较朝纯公主一事,自然也能为了朱朝润无视我孙儿之死。
我已安插人去宫里查证,就算找不出证据我也能从天上摘下证据让他付出代价。”
南京城内许府。
许优将手伸给大夫包扎,虚弱地对母亲道:“您能不能为了我不再难为她?儿子不能没有母亲,也不能没有她。”
许夫人点头道:“都依你,优儿,都依你。”
许优这才安心睡过去。
华韶从午时一直沉睡至第二日清晨方醒,背上的血迹染污了床褥,小菊趴在桌案上睡着了。
华韶将脏了的褥子换下,又取来袍子给小菊披上,顾不得疼痛的身躯开始收拾行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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