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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老富以为自己是遇到强盗了,朝右侧的大柜子伸伸头,期待用背着媳妇藏在那里的私房银作救命钱。
锦衣卫没理他,掏出腰牌在他眼前停留了数秒。
王老富傻眼了,他没想到自己遇到的是比强盗可怕万倍的人。
“松开你以后,要是敢咋呼天亮之前必灭你满门。”
为首的锦衣卫道。
王老富不住地点头,五十岁的年纪,经历过战火饥荒,好不容易发了些国难财过了几天舒坦日子,眼看着便到头了。
被绑之人裆下留出的温热液体发出阵阵骚臭味,黑衣人纷纷捂住嘴。
为首的向后面的跟班招招手:“你来审。”
自己掩鼻躲到了后面。
“昨年南京城大灾,听说王老板发了不少财啊?”
黑衣人问道。
王老富不敢有欺瞒,都在家里直接被捆上了,定是被人抓住了实证,狡辩除了激怒这群阎王毫无用处。
乖乖坦白道:“小民拿的都是小头,粮食是我去外省运的,高价倒卖坑灾民的事都是几位大人做下的呀!
赚下的钱差不多都给了大人们。”
“哪几位呀?”
黑衣人从王老富的桌案上拿起纸笔,准备录供。
“小民不敢说。”
王老富哀求道:“若是被大人们知道我松了口,我这把老命不要也罢,只是可怜了合家老小啊!
大人们定会寻仇的。”
黑衣人拔出亮铮铮的刀剑,在烛光下挥舞道:“若不说,只怕你王家几十口人活不过今晚。”
“说说说,只求官爷可怜可怜我一家,别将此事声张出去。”
问话的黑衣人抬起一脚踢向王老富的下腹,骂道:“你还敢提条件?快说。”
王老富只觉五脏俱损,骨头都折了几根,疼得说不出话。
黑衣人见王老富不说话只当他是嘴硬,又是一脚冲着心窝就去。
如此往复。
王老富怕被活活打死,忍痛道:“官爷饶命,是童大人命小民去买的粮,先借给灾民,待秋收后灾民要以三倍价偿还,若还不上便掳其子女或侵占其房屋田产用于抵债。”
“只有按察使童大人?仔细别人没护着把自个儿搭进去。”
王老富一直被盘问到三更时分。
怕抓了他打草惊蛇,锦衣卫只威胁一番便放了。
王老富洗了身子换好干净衣服,回房正要躺下,被媳妇一脚踢下床:“说是查帐?什么帐值得你查到三更天的?会女人去了吧。”
平日里软弱的王老富来了脾气:“臭婆娘,咱们要大祸临头了你知不知道。”
“怎么了?”
王老富媳妇起身问道。
王老富不敢多言语,怕妇道人家嘴不严实把事传出去反倒连累家人。
“睡吧,祸来了有我抗着也轮不着你。”
蔡永义向回禀的锦衣卫问道:“姓王的怎么说?”
“都招了。
衙门联合粮商,每石粮食以两三倍的价钱借给灾民,以朝廷名义发放的赈灾粮也是收息借给百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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