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小先生是昭行来的客人,如是父皇知道你如此相待,皇兄以为你这条命还留得住?”
“呵,我看是祚弟想公报私仇吧,拿父皇压我?祚弟无故来我国公府,才是不好交代向父皇交代吧。”
赵修因着赵祚逼近而退了几步。
面上虽守着嫡长子的威严,但藏在身后的手却在止不住地发抖。
“无故?祚为送行而来,如何无故?”
“送行,替…谁?”
这时的赵修一直拿捏着的气度轰然塌了下来,他震了震,心下似乎有了答案,道:“梁斟,死了?”
赵祚还未点头,赵修便向榻上的谢无陵递了一眼:“你赢了,”
话未说完,便是一声冷哼,“梁斟都向着你,你是真本事啊!”
说完他大袖拂了拂,便要向赵祚的剑口撞去。
赵祚见状一惊,偏了剑,只是动作赶不上他,剑口偏了许多,却仍在赵修的肋侧拉了条口
“伤了我,带走他,赵祚你敢吗?”
赵修一手捂着肋边那条口,嘴边咧了笑来,“下一个众矢之的,就是你。”
“皇兄,你管得太多了。”
赵祚弃了剑,反是抓起了赵修的衣襟,他目光里的狠厉多了几分,“我总归是要带走他。
伤你,是他仁慈。”
可绝不是他赵祚仁慈。
如是当是的赵祚,心里总要将他一剑收魂才好。
但此时站在这段记忆里回味的赵祚,却觉得便是将眼前人千刀万剐,也不足平心下半分愤懑。
后来不知过了多久,赵祚才将青衫揭开,才认真打量了这被泪水朦胧了双眼的少年。
他躺在一床殷红里,脸色苍白,目光仍然灼灼,像是血泊中开来的优昙。
惹人心疼极了,却又不敢置于掌中亵玩。
锁骨边的铁枷映入赵祚眼帘,血在那铁器周遭凝固,看不出伤口深浅。
赵祚目光微移,便是脖颈上似裂了几次的口,骇人得紧。
骇得他连伸去抱谢无陵的手都怯了。
赵修教桑落的杏花,一株株绽放在谢无陵的胸前,殷红里透着妖冶,赵祚飞快扫了眼,喉结微动。
他匆忙替谢无陵拢好戏袍,褪下了自己的深色风袍,拢于他身,才附耳道:“该入春了,谢小先生,从山来接你了。”
谢无陵合了眸,他懂赵祚给他留的余地,这也是他最喜眼前人的地方。
谢无陵跟着他的话头,应道:“杏花该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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