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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匪石说:“我觉得鞠冰那个案子没必要让市局来查,而且能不能找到那个传说中的儿子还不一定,你的意思呢?”
江裴遗沉思半晌没说话,许久才有些奇怪地说:“重光市内居然还有孤儿院?我还是第一次听说。”
──这其实是挺不合常理的一件事,因为重光市的居民普遍处于“勉强养活自己”
的经济水平,谁还有“普度众生”
的闲钱去开一家福利院?
林匪石迟疑了一下:“这种慈善机构政府每年应该有补贴吧?而且孤儿好像有国家发的基本生活费,起码能吃饱喝足。”
孤儿确实有国家扶助金,但是重光市是不能跟其他地方一视同仁的,这点钱不过杯水车薪而已,江裴遗想起他们办公室那降温用的破冰盆,对此不置一词。
林匪石想了想说:“明天我让人查一下这个幼山孤儿院的来历,然后打个电话问问那孩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好端端地一个人,总不能无缘无故就失踪了。”
江裴遗简短地“嗯”
了一声。
这一个字尾音拖的有点长,林匪石感觉他好像是有点困了,问:“要睡觉了吗?”
江裴遗道:“十点了。”
林匪石盯着那乌黑的屏幕,小声说:“哥哥,让我看一眼吧。”
这句话说的人骨头都酥了,江裴遗手指颤了一下,修长的眼睫向侧一扫,单手拿起手机,摄像头从他凸起的锁骨往上扫过,露出一张俊秀温润的脸庞。
江裴遗看了林匪石一眼:“我挂了。”
林匪石心满意足地对着镜头微微一笑:“晚安。”
“幼山孤儿院,私立福利场所,建立于二十六年前,创立人宫建业,男,在六十岁时退休养老,在四年前由他的侄子──宫建合接替院长职务。”
林匪石将同事送过来的资料打开,一字一句地读给江裴遗听:“由于资金不足,院内正规护工极少,大多是当地志愿者,目前记录在库的孩子总共有一百一十六人,三十九男、七十七女,无学历,年龄不等,大都分布在14-16岁这个区间,还有护工七位。”
江裴遗问:“鞠冰的那个孩子呢?”
“根据相关负责人说,他们现在根本都不确定到底有没有这个孩子,”
林匪石用笔帽顶着嘴唇,皱眉道:“毕竟时间太长了,十七年前的档案早都不知道去哪儿了,而且鞠冰又提供不出具体时间,当时在孤儿院工作的员工现在都退休了,完全换了一批人来管理,他们新人根本没听说过这个孩子。”
江裴遗手里转着一根笔,思索着说:“孤儿院十六七岁的小孩对同龄人也没有印象吗?”
林匪石摊了一下手,爱莫能助地说:“同龄人太多了,压根看不出是哪一个,我们连这孩子的名字长相都不知道,只凭鞠冰一张嘴得到的消息,完全不能精准定位。”
鞠冰这个血不靠谱的亲妈,除了知道自家孩子的性别之外,其他什么都忘得一干二净,以为刑警都是无所不能的超人,听两三个字就能火速破案,在茫茫人海中把她的儿子给提溜出来。
没有名字、没有外貌描述,连身份都确定不了,林匪石叹息着摇了摇头:“这真是我听过的描述最奇特的失踪案了。”
──这个在十七年前的秋天出生的男孩,被世界遗忘了许多年后,终于有人想起了他的存在,可是现在却怎么都找不到他了,甚至没有人知道他的名字。
林匪石一手撑着下巴,有些发愁地说:“但是我感觉鞠冰不会善罢甘休啊,她现在应该还在重光市里没走吧?”
“怎么,”
江裴遗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调侃道:“还有你不擅长对付的中年女性?”
林匪石舔了一下嘴唇:“谁让人家活的清新脱俗,不为我的美色折腰呢?”
他又眨了眨眼,低声道:“不过,我不擅长对付的灵长类有你一个就够了。”
这人又开始油腔滑调的那一套了,外加“眉目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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