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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样的!
好样的,余泽。”
男人终究没有回头,明明是在笑着,但那血色的眸光里却是晦暗阴郁,他整个人散发着高不可侵的孤高霸气。
撇去了无用情感的乌诺,是古往今来最合格的神明,生来就有让人拜服的魅力。
“在下欲以谎言之名愚弄上帝。”
“此刻起~吾之言即为真理。”
乌诺一字一顿地清晰念出了他神力运转的言灵,男人荒诞不羁的语调与其说是在庄严宣告,不如说是像在给世界法则念着滑稽的悼词。
“今日之事从未发生,凯撒此人亦从未存在。”
乌诺澎湃的神力席卷着这个屋子,他沙哑的声音中再无喜怒。
而随着他的话音,屋内被破坏的光幕、几欲粉碎的墙壁开始倒转恢复,焕然如新。
乌诺那放肆的身影就这么消散在了时空缝隙之中。
这是余泽第一次亲眼见到主神巅峰时期的至高无上,乌诺吐出的话语仿佛是此界真正的法则律令,他随随便便就篡改了这世界规则。
“咳咳咳……”
余泽看着重新竖起的漆黑光幕,感受着一无所觉回复睡眠状态的两位室友,终于爆发出了汹涌的咳嗽声,因为喉咙被掐而产生的淤血沾染了窗口。
乌诺的神力对同是主神的他根本没有效果,所以他该有的伤分毫不减。
然而余泽那深蓝色的瞳孔里没有恨意也没有悔意,更没有杀不了神明的愤怒,唯独是淡定和自嘲。
他其实一早就知道,咽喉不会是乌诺的致命处。
乌诺这个男人看似暴虐狠厉,实则将世事看得清清楚楚,这种人即使失去了记忆也不会轻易让人触碰他的弱点。
而早在前两个世界余泽就不止一次触碰过他的咽喉,乌诺并没有闪躲。
事实上这世上除了荣耀之神那个自大狂,哪个傻子会选择那般明显的咽喉作为弱点?余泽这样做不过是想快刀斩乱麻地了结了这场孽缘。
既然与诸神注定是对立方,既然与诸神注定是不死不休,他和乌诺还有什么好纠缠的呢?
当然,手下留情这种蠢事,他余泽只此一次。
他这条命早在神域那场大赛之后,便已不是他自己的了。
别说他身上背负的万千亡灵之命,光是友人死前不甘的咆哮便足以成为他永生永世的债!
“失恋的男人发起疯来,还真是毫不留情啊……”
余泽自言自语地嘀咕了一句,挂在嘴角的笑容终于褪去。
而就在这时,酝酿已久的暴雨终于汹涌决绝的落下,溅起的水滴打湿了他混杂着血色的衣襟。
“啧……原来夏天也有冷的时候啊。”
余泽冰冷的身躯轻微颤抖了一瞬,他这般抱怨着慢慢闭上了眼,那张冷淡的面容上沾满了疲惫之色。
即使进入沉眠,余泽的眉心仍然笼罩着散不去的褶皱。
————
没有了凯撒,王牌军三个月的训练倒是愈发正常起来,原本的万人在筛选后只剩下了百人。
身为间谍的亚伯总是在伺机给他和奈可下绊子,而余泽就这么插科打诨地给混了过去。
没有了能逼疯人的魔鬼凯撒,没有了日日夜夜的争锋相对,余泽理所当然地惫懒起来。
当然,这份惫懒只是他自以为的。
用奈可的话来说——“感觉哥哥就像是被打磨好的原石,在阳光下万分璀璨。”
原石吗?被那人打磨,大概就算是颗石头都能发光吧。
余泽一边整理着帝国特意为王牌军定制的黑色军装,一边不着边际地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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