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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
夏舒呈闻言把目光从丁驰那里收回,脸上仍是挂着笑,语气也淡定:“洪少爷,你我认识时间不短,想必我的脾性你是有所了解的,我素来不是什么正义君子,平日行事也从喜不顾全大局,也不喜欢受人威胁,更重要的。”
说着话,夏舒呈突然朝洪郸更近了一步,居高临下,声音也忽而沉了下去:“我这人护短,且护起短来便不讲道理,你若是想动我家孩子,得需先杀了我才行。”
“你以为我不敢吗!”
洪郸突然冲上前夺过夏舒呈手里的枪,直接顶住了夏舒呈的头:“你就是一个破唱戏的,大家给你几分面子罢了,你还真以为自己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吗!
我今日就算是杀了你!
谁又能耐我何!”
洪郸怒火之下几乎失去了理智,扣动扳机,眼看着的就要开枪。
所有人都不由的倒吸一口凉气。
便是这时,戏苑大门突然被推开,两列警察持枪鱼贯而入,之后,来了一个青年人。
此人身形挺立,一身戎装,腰间配枪数把,看肩章便知是个将帅级人物。
民国是个战乱频发的年代,军阀众多,各饲军队分域而辖,各占一隅,郾城位于江南地带,是东部地区的中心城池,而如今东南据地的最高统帅,便是刚才带兵出现这位,名叫沈长青。
沈长青进来之后目光从夏舒呈身上扫过,看向洪郸:“发生了何事,至于洪少爷如此大动干戈?”
统帅面前不得擅动枪支,这是郾城不成文的规矩,即便洪郸再怒,此刻也不敢触及兵家底线,他把枪扔在地上,向沈长青诉斥道:“沈大帅,您来的正好,这夏清园的人简直目无王法,非但随意杀人,还将我打成这样,您可得替我主持公道啊。”
“噢?”
沈长青闻言看了看他已经不成型的嘴脸,又看了眼地上躺着的那位已经凉了的人,问夏舒呈:“夏园主,这是怎么回事?”
“无他。”
夏舒呈道:“自保而已。”
“什么自保!”
洪郸立刻道:“夏舒呈,你不要恶人先告状反咬一口!”
“我夏清园众演员突然闹病导致戏演不了,洪少爷不由分说便带头闹事打人,我的人才打了你,你手下持刀欲行凶祸乱,我才杀了他。”
夏舒呈轻笑一声,问洪郸:“这不是自保是什么?”
“少胡搅蛮缠了!”
洪郸立刻又说:“夏舒呈,你明明就是故意杀人!”
“没说不是故意啊。”
夏舒呈继续笑着说:“只是为了自保,不得不得故意而已。”
“你!”
洪郸占不上理,只能指望沈长青:“沈大帅,夏舒呈这态度如此这般,在您面前没有丝毫敬畏之心,区区一个戏子也敢如此嚣张,太不把您放在眼里了。”
沈长青闻言目光再次扫过夏舒呈,而后微微一笑,对洪郸道:“洪少爷言重了,沈某这个将位授之于民,守百姓安宁是职责,无需敬畏,再者,人无高低贵贱之分,名流商贾,或者楼台戏子,在沈某看来并无异同,洪少爷‘区区’二字,沈某并不认同。”
“…”
这话里的意思明显是要站在夏舒呈那边,洪郸一听,气焰几乎是瞬间就落下去了。
“洪少爷。”
沈长青继续道:“我见你伤的不轻,又在脸上,还是尽快先去治疗比较好,至于今日的事,容后再解决也不迟。”
“…”
容后解决,基本上就等于不了了之了,洪郸心知肚明,可沈长青发话,他又不敢当众拂了沈长青的面子。
深知当下已经没办法明着继追究,洪郸只能把怒气压回去,打算以后好好计划一下,暗地里玩黑的,临走时,他狠狠盯了丁驰一眼。
丁驰深刻感受到了对方那眼神里的凶光阴狠,立刻就明白了那是报复的信号。
才十二岁的少年,即便性格再乖张,也免不了是有些害怕,所以接收到那个眼神的瞬间,他下意识的拧了下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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