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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虚已受天虚道人之命接任上清观观主,也即是他们这一派道俗众弟子的掌门。
他知石清夫妇急难赴义,原是一番好意,但这两块铜牌关及全观道侣的性命,天虚道人既已接下,若再落入旁人之手,全观道侣俱有性命之忧,是以不顾一切的来和石夫人争夺,眼见对方手指点到,当即挥掌挡开。
两人身不离座,霎时间交手了七八招,两人一师所授,所使俱是本门擒拿手法,虽无伤害对方之意,但出手明快俐落,在尺许方圆的范围之中全力以搏。
两人当年同窗学艺时曾一起切磋武功,分手二十余年来,其间虽曾数度相晤,一直未见对方出手。
此刻突然交手,心下于对方的精湛武功都是暗暗喝彩。
围坐在三张饭桌旁的其余一十六人,也都目不转睛的瞧着二人较艺。
这些人都是本门高手,均知石清夫妇近十多年来江湖上闯下了极响亮的名头,眼见她和冲虚不动声色的抢夺铜牌,将本门武功的妙诣发挥到了淋漓尽致,无不赞叹。
起初十余招中,二人势均力敌,但石夫人右手抓着两块铜牌,右手只能使拳,无法勾、拿、弹、抓,本门的擒拿法绝技便打了个大大折扣。
又拆得数招,冲虚左手运力将石夫人左臂压落,右手五指已碰上了铜牌。
石夫人心知这一下非给他抓到不可,两人若是各运内力抢夺,一来观之不雅,二来自己究是女流,内力恐不及冲虚师哥浑厚,当下松手任由两块铜牌落下,那自是交给了丈夫。
石清伸手正要去拿,突然两股劲风扑面而至,正是天虚道人向他双掌推出。
这两股劲风虽无霸道之气,但蓄势甚厚,若不抵挡,必受重伤,那时纵然将铜牌取在手中,也必跌落,只得伸掌一抵。
就这么缓得一缓,坐在天虚下首的照虚道人已伸手将铜牌取过。
铜牌一入照虚之手,石清夫妇和天虚、冲虚四人同时哈哈一笑,一齐罢手。
冲虚和照虚躬身得礼,说道:“师弟、师妹,得罪莫怪。”
石清夫妇忙也站起还礼。
石清说道:“两位师哥何出此言,却是小弟夫妇鲁莽了,掌门师兄内功如此深厚,胜于小弟十倍,此行虽然凶险,若求全身而退,也未始无望。”
适才和天虚对了一掌,石清已知这位掌门师兄的内功实比自己深厚得多。
天虚苦笑道:“但愿得如师弟金口,请,请!”
端起洒杯,一饮而尽。
石破天见闵柔夺牌不成,他不知这两块铜牌有何重大干系,只是念着石夫人对自己的好处,寻思:“这道士把铜牌抢了去,待会我去抢了过来,送给石夫人。”
只见石清站起身来,说道:“但愿师哥此行,平安而归。
小弟的犬子为人所掳,急于要去搭救,这番难以多和众位师兄师弟叙旧。
这就告辞。”
群道心中都是一凛。
天虚问道:“听说贤弟的令郎是在雪山派门下学艺,以贤夫妇的威名,雪山派的声势,如何竟有大胆妄为之徒将令郎劫持而去?”
石清叹了口气,道:“此事说来话长,大半皆由小弟无德,失于管教,犬子胡作非为,须怪不得旁人。”
他是非分明,虽然玄素庄偌大的家宅被白万剑一把火烧得干干净净,仍知祸由己起,对雪山派并不怨恨。
冲虚道人朗声说道:“师弟、师妹,对头掳你们爱子,便是瞧不起上清观了。
不管他是多大的来头,愚兄纵然不济,也要助你一臂之力。”
顿了一顿,又道:“你爱子落于人手,却赶着来赴师门之难,足见师兄弟间情义深重。
难道我们这些年鼻子老道,便是毫无心肝之人吗?”
他想对头不怕石清夫妇,不怕人多势众的雪山派师徒,定是十分厉害的人物,那想得到擒去石清之子的竟然便是雪山派人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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