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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雨绵绵姗姗,瓶中梅香淡淡,枕畔的凝视,夜话的闲情,最后相拥而眠,在这个温暖又潮湿的雨夜里,此情此境,盛怀泽毕生未曾相忘。
他们此刻这般亲近,哪里会想到遥远。
湖水一色的蝉翼纱帐柔软的垂在床侧,盛怀泽睡梦初醒,手臂有些酸困的麻木,却不愿动弹,乔嫣然的睡眠一向不好,此刻见她双目轻闭,呼吸均匀,宁和的沉沉安睡,便不忍心吵醒她,他略动上一动,她可能就会醒来。
于是,乔嫣然悠哉得睡到自然醒后,第一件事不是梳洗起床,而是先给盛怀泽揉胳膊,因为他说他累着了,再然后给铁疙瘩做按摩的乔嫣然,也被累着了,最后双双累着的人,起床。
菱花妆台的梳妆盒中,有各式闪烁剔透的珠翠簪环,盛怀泽将顺眼的首饰如数簪在乔嫣然发间,乔嫣然顶着灿烂夺目的脑袋,拉展出一张最漂亮的丝瓜脸,不悦的嘟嘴抱怨道:“太重了。”
天色放晴,明亮的光线丝缕如织,衬得盛怀泽眉色极是清俊,唇角悠然含笑,柔声道:“好,那咱们只戴一支。”
说罢,将搭配出最芳华妩媚的装束,悉数再摘去,却在乔嫣然的眉心,贴了一枚艳丽花钿,笑道:“表哥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被舅母抱在怀里,又乖巧又安静,眉心当时就贴着一枚花钿,眼珠子圆溜溜的水亮,又漂亮又可爱。”
盛怀泽温柔到极致的声音说:“我第一眼见你,就很喜欢。”
将乔嫣然揽向自己,轻轻道:“到老,表哥也会一直喜欢你,永远不会变的。”
最真挚的承诺,还是没得到回应,不是不失望的。
日子流水一般的有条不紊,不会加快也不会减缓,不同的只是心境罢了,弹一曲琵琶舞一剑霜华,抚一陌琴音唱一榭清歌,梅香清冽中品茗对弈,香烟缭绕中作画题幅。
临窗共看溢彩的半天晚霞,盛怀泽拥着乔嫣然,挨着双颊道:“母后要回来啦,表哥不能再陪你一夜到明。”
转脸燕子掠水似轻轻一点,再附到乔嫣然耳边,柔声商量道:“今晚再帮一帮表哥,好不好……”
乔嫣然脸唰的一下红透了,比云霞更绯艳,盛怀泽握着乔嫣然柔软的手,将她的默语当同意,轻笑呢语道:“你的寝殿那么热,晚上我若口干,别再那么吝啬,让我……”
脸红似石榴花的乔嫣然,简直无地自容了,一把捂住盛怀泽的嘴巴,又觉一手不够,故又再交叠上另一只,双重阻拦道:“表哥,你别再说了好不?”
嘴巴都被你堵住了,我还说什么说,已被消音的盛怀泽默默暗道,覆着的双手柔嫩生香,盛怀泽心动之下唇角略动,乔嫣然被舔的手心发痒,双手只得铩羽而归,刚有起身落跑的意图,已被盛怀泽铁疙瘩的臂膀勒紧,朗声而笑后,却低低对乔嫣然道:“嫣然,你是朕的宝贝。”
虽被恩准可以去放风,但是还尽忠职守在附近的刘全禄,深觉自己就是个劳碌命,在听到皇帝主子明朗的笑声后,凝视了下傍晚烟霞妩媚的天空,最后决定,遁走。
第62章
一场细细的初雪,在寒意深深的夜里,悄悄的,薄薄的,无声地铺洒出一层洁白。
殿内的暖意格外醺然,温温融融的安静着,水沉香的味道无处不在,天色尚浓浓的墨黑着,盛怀泽已如常睁开睡眼,就着柔和的珠晖薄光,凝看臂弯中圈拢的乔嫣然,她的肌肤有些透明的白皙,是最细腻无瑕的娇嫩触感,俏丽蕴华的眉眼弯弯,此刻恬淡而宁和,呼吸淡淡的清甜芬芳,是百尝不厌的甘之如饴。
这一次过去,离下一次的晨间共醒,还需再等待许多天,于是,薄唇轻覆而上花唇微翕,轻触软磨地欲唤醒乔嫣然,含笑道:“嫣然,起来替表哥更衣。”
半梦半醒的极度困倦之际,朦胧中听到这样的要求,脑中非常缺氧的乔嫣然,很不爽的丢出三个字:“自己更。”
盛怀泽不由瞪一瞪眼,而后,也就不客气地咬在她脖颈,精雕细吮出一朵春日桃花,且脑中默默的想着,若是这样也唤不醒,便干脆狠心直接提前种满一树桃花。
但是,春天还没到,又怎能开出一树桃花灼灼。
被又啃又咬又揉又捏,就是头半死不活的猪也该醒了,乔嫣然此刻脑中已清醒的不得了,星星碎碎的火苗,在盛怀泽眼中一点点燃亮,厚暖的被下二人近近的热贴着,盛怀泽暗声低问道:“嫣然,怎么办?”
乔嫣然不敢乱动,只绷紧了神智,咬一咬牙道:“我帮你……”
盛怀泽星眸微勾剑眉微扬,在寂静的黑夜中,夜半无人的悄然私语道:“时辰还这样早。”
一条肌肉紧绷的手臂由内伸出,将锦被拉蒙过头,黑黑的温暖中,将乔嫣然的脸轻压到胸前,喉间低低模糊道:“先亲一亲表哥……”
唇浸肤上,有落花柔零在身的轻软,盛怀泽愈发觉着细细密密的热,狭小空间中滚烫的温度,足以消融冰雪为春水,他总会一点一点潜移默化她,于是拥得更紧,烈火如焚。
一朵一朵零星细碎的雪花,轻盈飘落,好似暮春的杨花柳絮,漫天飞卷,打着哆嗦的刘全禄搓着手取暖,想使劲跺跺脚吧,只怕要惊了殿内的春意深深,反正时辰还早,也不急着催皇上起身,他还是独立寒雪中,再自个凉快会吧,话说,今年的冬天来的可真早啊……
盛怀泽披一件单薄的衣衫,抱着裹紧厚软暖裘的乔嫣然,行往侧殿,二人的身影离去之前,盛怀泽只唤一声:“刘全禄。”
无需皇上主子多言,刘全禄已明其意,赶忙召唤常侍奉在勤政殿的宫女入殿。
缥缈烟雾中,盛怀泽自个泼着水花沐身,目光却不离乔嫣然的身影,那一脸松快的笑容,让乔嫣然恨不得钻到墙里去,更羞恼到无语的是,那道声音如影随行的不休不止:“嫣然,你下嘴可真狠啊,瞧这两排牙印,当真深进表哥心坎里去了……”
花瓣游到心口处的那一刻,盛怀泽突然很想留下她刻骨铭心的眷恋痕迹,于是道,嫣然,在这里咬上一口,然后,她很听话的只咬了一小口,轻轻的,浅浅的,那感觉一点也不疼,一点也不深,这样的程度怎够刻骨,于是再道,再使点劲,然后,心口有了微微的痛感,却仍不觉铭心,于是继续道,再使点劲,再使点劲……直到心口处的皮肤破了皮,渗出微微的红血丝,牙痕终于深深刻下,盛怀泽终于疼到发笑,说够了,然后道,嫣然,换表哥来,他第一次掀开她的衣下风光,无光也无亮,只有暖热的黑,她的心口很柔软,像春绿新叶,像鲜嫩花瓣,像甘冽泉水,像陌上春风,盛怀泽覆在其上良久,终是没有如她一样深刻痕迹于己身,他害怕她疼,他也知道,她就算疼,也不会发声,就像她的流泪,从来都无声,却最让他心疼。
这样刻骨铭心的疼,他一人知晓就够了,作为给自己的补偿,他第一次品了她的水果青桃,离丰满还远,涩涩的,却又甜甜的,哗哗哗的泉水流动中,盛怀泽微微而笑,到了最后,还是自个穿好了衫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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