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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凡是有点油水的职位,皆会出现这种中饱私囊蝇营苟且的举动,只是这王太医当面听到从李婉华口中这般清清楚楚的说出来,那种心理上的冲击绝非语言可以描绘。
他知道女帝英明睿智,却从未想到她竟能洞察明晰至此。
此刻他只能把腰哈的几乎与腿成了九十度,就连抬眼看一眼李婉华的勇气都没有了。
李婉华见他这副噤若寒蝉的模样,心中不免略略有些好笑,然而看着他一头花白的头发,心中又不禁起了几分恻然,于是便放软了口气道:“你去忙吧,朕坐坐再走。”
王太医如蒙大敕,连忙闪过一边,躲到了偏殿的角落里与那药童一起对着草药翻翻捡捡。
只是这送入凤鸣宫的东西,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敢在这上头捞好处?
这王太医躲过一边装模作样检视草药,一则是为了表明自己有事在做,二则亦是为了远离李婉华的视线,只因为女帝的威压感实在太过强烈,即便是她已经放缓了口气跟自己说话,王太医还是觉得犹如泰山压顶一般。
李婉华几步来到了珠帘玳瑁床前,见楚清溪面容平静,呼吸平稳地沉睡着,一颗心顿时莫名其妙地安定下来。
鹿儿、鹤儿早已识相地将朱纹和碧痕叫走,李婉华一个人坐在偌大的玳瑁床前守着楚清溪,下意识中竟然生出一丝岁月静好现世安稳的况味来。
朱纹和碧痕被鹿儿、鹤儿拉出了殿外,碧痕人虽然出来了,但依旧频频回首望向殿内。
鹿儿抿嘴笑道:“咱们皇上对楚姑娘这般上心,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碧痕回嘴道:“我也是奇怪了,为什么你们皇帝来了,就得让我们走开?我们在那儿又没碍着她,凭什么要我们出来呀?”
鹿儿笑着掐了她脸一下,笑道:“要不怎么说你是黄毛丫头呢?这些日子了咱们皇上的心思你怎么就看不出来呢?”
碧痕楞道:“什么心事?”
鹿儿和鹤儿见她仍没开窍,忍不住吃吃笑将起来,朱纹偷偷地拉了碧痕一把,嗔怪道:“碧痕,李姐姐待我们好,你也不能这般没规矩。”
,她冲着鹿儿、鹤儿歉意地笑了笑:“她不懂事,两位姐姐莫要与她计较。”
鹿儿和鹤儿相互看了一眼,笑道:“皇上在你二人跟前,也不过是个姐姐,我们两个当奴婢的,可当不起这等称呼。”
朱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一时之间也不知该如何作答,只好顾左右而言其他道:“当时我从枫露殿过来,看这附近不远处有个大花园,不知可否容我跟碧痕去那边看看?”
鹿儿和鹤儿笑道:“那边是我大夏皇宫中的御花园了,二人想去自然是可以去的,只是园中荷池甚深,虽然现在没有荷花,但若在池边玩耍,亦要小心才是。”
朱纹点头道:“这个自然理会的,只是若这边要劳烦二位多费心啦。”
鹤儿咯咯笑道:“看你年纪不大,说话倒是老气横秋,快去快去,有事我会来叫你们,我二人若不是得伺候皇上,也好想去园中玩耍一番呢!”
朱纹笑着道了个万福,便拉着碧痕径自朝御花园行去。
碧痕不明就里,一路上嘀嘀咕咕,拉着朱纹道:“朱纹,你说她们为什么非要让咱们出来呀?”
朱纹白了她一眼,随手掐了一根柳枝,捏在手上甩来甩去:“你咋还没看明白呢,那皇帝看上楚姐姐了!”
碧痕闻言,顿时瞪大了眼睛,叫了出来:“什么!
那皇帝看上楚姐姐了?她不是个女人么!”
朱纹一柳枝便抽在了她的身上,嗔道:“你再喊大声点,生怕别人没听见是么?”
碧痕赶紧捂住了嘴,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四下里顾盼了一番,压低了嗓音道:“你咋知道那皇帝看上楚姐姐了?”
朱纹道:“那皇帝是女的怎么了,那赵姐姐也不是女的么。”
碧痕恍然大悟,却又皱起眉头道:“可是赵姐姐跟楚姐姐相好,我一点都没觉得有什么不对,这一说起皇帝喜欢楚姐姐,我总觉得心里别扭的慌。”
朱纹点头道:“我也在为此事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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