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从紧闭的眼角流出。
大科将一只手搭到他身上,钟弦将其甩开。
过了一会儿,果然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再次有意识,是感到有人在抚摸他。
可是睡意难以驱赶,怎么都醒不了。
意识飘忽中,剧烈的窒息感之后,刺痛传来,他终于醒了,从床上跳起来。
却被大科按倒。
“我,要去,洗手间。”
钟弦的脑子嗡嗡直响。
“听我说。
钟。
你别怕。
既然你喜欢这口。
我可以满足你。”
“放手!”
钟弦将大科推开。
跳下床去,抓起外套就跑。
一口气跑下楼,发现车钥匙都忘了拿。
他在夜风中毫无方向。
手机手表,都没在身上。
他沿着路一直走。
企图走回他的公寓。
路过翠竹山公园时,他转身向黑暗的山上爬去,爬到气喘吁吁,跌坐在台阶上。
他发现他连哭的想法也没有。
他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能依托的人。
他觉得坚持不下去了。
也许只是因为多吃了一片药,氟西汀带给他的快乐高峰消失之后,巨大负作用足可以要了他的命,抑郁症状,是他要付出的代价。
他知道他想死只是药物的负作用。
可是太痛苦。
生活毫无颜色,赚钱之后又能得到什么?
他不敢敞开真心。
只是稍稍尝试便会触及痛苦之门。
他想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