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拥挤的地铁车厢里,每个人都是贴着身子站立。
薛少瑾右手抓住挂吊环的钢管,被后面的人推挤着,胸膛被迫贴着前面那人的背,而薛前面站的正好就是林以谦。
林以谦抓住吊环一言不发。
身后的薛少瑾抿着唇,正想开口和他说话,却又忍住。
拥挤的车厢里只要有一个人说话,全场都会听见。
背着书包的小学生在哼着老师课上教过的歌,曲不成调却乐在其中。
车厢外黑乎乎一片,列车运行的声音呼呼传入耳。
透明的车窗因为外面光线昏暗而成了一面镜子,车厢里的人都能在窗上找到自己的轮廓,林以谦用眼角余光瞥着车窗上朦胧的影子。
车窗上薛少瑾的身影贴着他的,从不太清晰的轮廓上看,高出半个头的薛少瑾就好像吻着他的头发。
列车到了第一个站,拥挤的车厢下了一批人,又挤上来一批。
林以谦往车厢里面挪了一下位置,薛少瑾也跟着他挪移。
林以谦站定,薛少瑾也站定,前面还有人要挤着下车,动作极为粗鲁地撞上林以谦的肩膀,肩膀被一股力撞开林以谦被迫往后退了一小步,后背完完全全紧贴着薛少瑾的胸膛,甚至能感觉得到他胸膛的那一股温暖。
身后的薛少瑾出手极快的握住他的手臂稳住他往后倒的身子。
刚才挤着要出去的年轻男子最终还是没能挤出去,动作粗鲁的年轻男子抬脚踢了一下刚关上的门,嘴里还爆出两句粗口。
“没事吧?”
身后的薛少瑾在林以谦耳边小声问。
林以谦从他手里抽出手臂,淡淡说了一句,“没事。”
再下一站,车厢里的人下去了大半,却只有几个人上了来。
原本水泄不通的车厢变得宽松,林以谦往前面挪了一小步,和后面的人拉开了距离。
薛少瑾没再上前,和他隔了一个人的距离站着,静静地看着他的背影出神。
搭到第五个站,地铁广播的女音播报着到站的讯息,玻璃门打开后,林以谦提步走出了车厢,跟着身后的薛少瑾也跟着出了去。
和林以谦保持着两步的距离,薛少瑾紧随不放。
到了出口关卡,林以谦拿出一卡通打了卡之后一路直走,薛少瑾从西装裤袋摸出地铁感应币,正要投进投币口,感应币没能投进去而是掉落在地,圆饼形状的感应币一直滚到了林以谦的脚边。
薛少瑾还在关卡的另一头,如果没有感应币,他就不能出来。
林以谦低头看了一眼滚到脚边的感应币,犹豫着要不要捡起来。
关卡那边的薛少瑾焦急地看着他的背影,身后的中年女性提醒说:“这位先生,你到底过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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