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甜甜地叫着,不有句话叫好汉不吃眼前亏吗?更何况看样子我和他搞好关系会对自己更好一些。
我不知道爹叫什么,但是我后来知道了自己叫什么,我叫冥幽,这个名字一点也不像正常人的名字,让我想起了某些剧里面的炮灰手下,但幸好爹喊我一般都喊儿子,而其他人也不敢直呼我的名字。
我原以为子控父亲会很宠溺我,然而我弄错了,他是个极有原则的人,并不会因为我一句话而改变念头,不但不宠溺我更对我很严厉,我真错了,他只是披着温柔的外皮。
一年后,我六岁半的时候,父亲临走的时候让我扎马等到他回来,只是他一去便不回,我便扎马到晚上,再也撑不住才晕了过去,当晚我便发了高烧,后来我迷迷糊糊的时候,感觉有人握住了我的手,轻柔地喊着我的名字,我鼻头有点酸,就算睁开眼也感觉视线一片模糊,见到眼前的人有着长发,我就觉得是妈妈易真,“妈……我好想你……”
等我烧退以后,我才发现握着我的手的人是我此世的爹,爹他满脸的胡茬,见到我醒来便喜形于色,含着热泪把我抱进怀里,“儿子,你终于醒了。”
原来,我竟烧了五六日了。
我愣怔着,看着爹摩挲着我的头发,“你从没问过你的娘,但你一定不记得她了吧?”
爹的眼神一瞬间似乎透过我在想什么。
我摇了摇头。
爹欲言又止,半晌才道,“明日我带你去看看你娘吧。”
第二日,我恭敬地跪在娘亲的墓前,专心地给这个身体的母亲叩了几个响头。
回到庄子,我的脸色便不太好,“下去吧,不用在我屋里伺候着了。”
我挥了挥手,让下人离开了我的屋子。
我想到了很多,心里装了太多的心事,便睡不好,连爹也发现了,最后爹把我喊到了庭院里,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你知道了?”
我抿了抿嘴,“爹,你是个大人物,而我,没有武功我还能做什么?”
更重要的是,没有了武功,我该如何变强?
爹没有劝我,径直道,“我年轻的时候,曾经自持武力瞧不起天下人,但是后来,一个老人给了我个深刻的教训,老人不懂武功,但是他的毒术天下第一,我被毒倒了,最后还是老人的侄子瞧我可怜把我放了的,但是……”
爹一挥手,手中便多出了一片绿叶,只手腕一转,那片树叶便嵌进了树木之中,“这是老人的弟弟教我的,不需要多深的真气,运用巧劲就能做到,若是以为武力高超便能做到一切,这个念头是错的。”
话尾似乎有些遗憾。
我抬起头,然而却只看到阳光打在爹的脸上,除此之外什么都瞧不真切,也许我会记得这个早上又或者我转头就会忘记。
我只关心一点没了武功我该怎么变强,连我自己都觉得自己走火入魔了,但除了这一点,我真的想不到我还能做什么,我突然厌恶这个自己,易妍出现以后的自己变得越来越不像自己了。
管家孙伯的儿子买了纸鸢,想找我一起放纸鸢,我抬头望了望天色,便应了,牵了牵线,纸鸢在空中飞着,似乎连心情也变得好了起来。
一阵风过来,纸鸢便挂在了树上,我想也没想直接爬上了树,越爬越高,当我摘下纸鸢后,往下一看,视线已经被层层叠叠的树枝遮住了,我皱了皱眉,想起我现在已经是个废脉,已经无法学习武功,便大喊道,“孙德,你可要接住本少爷!”
“诶!
少爷你就跳吧!”
树下孙德的声音很大。
我闭了眼,就那样跳下去,然而跳下去却没有人接住我,我落地时脚下一崴,整个人掉在了地上,睁开眼才看见了一双大码鞋子,“爹。”
我垂头丧气地喊着。
“你偏要自暴自弃吗?我已经跟你说了,就算学不成武功,你还有很多路子,就算不学武,学文也成,不进江湖便上朝堂,若是你想经商,我都依你,可你呢?大好日子你不是窝在屋中便是玩物丧志,我对你很失望。”
爹用力一挥衣袖,离开了。
我却呆在原地,感到很委屈,我只是这一日放了纸鸢而已,可是……我突然有种是在被爸爸骂的感觉,我伸手用掌心擦去眼泪,边上的孙德见状连忙上前把我扶起,但是我却拂开了他,他是爹的下人,不是我的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