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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贺栖城右手执一条斑斓大蛇,抬起左手凑近嘴边,用牙一咬,从袖子里抽出一把薄刃匕首。
然后侧了侧头,对准左手手心,直直地划了一道。
东方不败看得不由一惊。
只见贺栖城左手心中涌出许多鲜血,他却好似全然不觉,连眉头也不曾皱一下,反而将右手上的毒蛇向左手凑去。
那毒蛇闻到血腥味,凶性大起,上下颚猛地张开,狠狠咬在贺栖城掌心中的伤口之上。
贺栖城神色不变,等了片刻,那蛇终于吐尽了毒液,一头垂落下来。
贺栖城呼出一口气,将毒蛇掷在地上,左手拿起嘴里衔的匕首,从蛇尾开始剖,一路往上,将整条蛇的蛇皮剥下,蛇骨剔净,蛇肉斩成一段段,放在一旁盛了水的铜盆里捞了一把,这才随手丢入水已煮沸的锅中。
他做这番动作熟练之极,也不知是做过多少遍,连东方不败见了也不由暗自吃惊。
贺栖城取毒杀蛇,倒像是在练某种邪门功夫。
江湖上的武功千奇百怪,东方不败知道五仙教中有利用毒物练功的,却丝毫瞧不出贺栖城这是练的哪门子功夫。
况且贺栖城气质出尘,和那些妖娆的苗疆女子截然不同,若非亲眼所见,东方不败绝想不到他会用此等妖异的法子练功。
只是此人身上又丝毫不带武功,难道说他的功夫要在大成之后方才显露出来?
东方不败心中冷笑,无论贺栖城练的是何等邪门的功夫,只怕都已经没有练成的那一天了。
等自己武功一复,定要叫此人生不如死!
他却不想想,以他现在的武功,要冲到院子里把人杀了,也是易如反掌。
如此日日跟着,还要生生等到武功尽复才出手,已经大异于他以往的行事作风。
贺栖城用手掌吸取了蛇毒之后,坐在凳子上闭目养神了片刻,又一连喝了三杯酒,这才如法炮制又从篓中取出令一条毒蛇取毒、剥皮、去骨、炖肉。
等杀完了七条蛇,他又拿起脚边一个小木匣,抽开匣盖。
那匣子内分数十格,竟是个装干货及调料的匣子。
贺栖城拿筷尖挑出几种加在锅里,搅拌片刻,一锅蛇汤登时香气四溢,叫人垂涎欲滴。
贺栖城做完了蛇汤,放下筷子,摊开左手掌心。
上面的伤口已然收拢,只是血迹斑斑,颇为骇人。
他将手掌凑到面前,先用舌头将上面的血迹细细舔净,这才站起身,走到院子一角一个水缸旁,舀起一瓢水,将双手又冲了一遍。
冬日里客栈中像是这般水缸中的水,为防止结冰,都是事先撒了盐的。
因为盐价不低,只有上等客房才会备有。
贺栖城直接将盐水泼洒到伤口上却连眉头都不动一下,如此硬气就连东方不败见了也不由啧啧称奇。
贺栖城净完了手,走回火炉边,取出一条帕子擦干了手掌。
将蛇汤用小碗盛了,缓缓喝了下去。
足足喝了六七碗,才把一锅鲜汤喝完。
贺栖城像是有了些倦意,抬头望了一眼天色,用筷子拾起蛇皮蛇骨扔回篓里,熄灭了火炉,从袖子中取出一个银色铃铛摇了摇,起身走进屋内。
不一会儿,绿翡匆匆赶回院中,收拾起各项用具,又弄干净了地面。
见绿翡在清理时故意将动作放轻,东方不败微一凝然,果然从隔壁房中听到了平稳的呼吸声。
贺栖城竟是早早睡下了。
第7回
又走了七日,终于接近了河南府地界。
这一天清晨要坐船渡河,几个船家听说贺栖城是运送药材前来救灾的,登时不愿再收他的船资,反倒是挑出几艘最平稳的大船供贺栖城的商队渡河。
万里黄河呈“几”
字型,偏巧在平阳府和河南府之间拐了个大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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