彦翀黑色衬衫的领口敞开,左手揣进黑色西裤裤兜,一脸阴翳走到裴望渝身边,阿淮起身给他让出位置。
程京南笑容变淡,阴沉变浓,“管不好那也是我的事,用的着别人插手?姓的,她是你什么人,你一副狗护食的样,不知道自己要订婚了?”
裴望渝搭在膝盖上的手不觉一紧,彦翀余光瞥见,很是自然地把手搭了过去。
掰开她的手指,十指紧扣,“你张口闭口就是我要订婚,你到底是羡慕还是嫉妒新郎不是你?”
说罢,不等程京南反应,他又云淡风轻往程京南心上再扎一刀,“又或者你恨,你以为的珍珠,其实是我不要的鱼目,即便是这样,鱼目也不想进你的盒子?”
程京南眸中火花迸溅,咬肌一瞬绷紧,气氛剑拔弩张,一触即。
裴望渝掌心一片滑腻,盯着那张似笑非笑的侧脸,心跳时快时慢,她知道他没有要订婚,却也清楚,他不会喜欢她,他的维护,是基于他的面子,他们这样的关系,顶多是她自己心里少一点道德的罪恶感,依旧不堪。
可为什么,她脑中还是一瞬出现了十八岁的彦翀护短的样子
视线渐渐出现重影,裴望渝低头,用睫毛遮住闪着光的水雾,她的心很疼。
彦翀察觉到她不自觉的用力,转脸看过去,正好撞见小巧的鼻尖倏然一吸,眸中微动,轻轻用力回握,“疯狗咬人,以后躲着点走。”
裴望渝抬眸,刚才那股酸涩已经过去,她声音闷闷地问,“你怎么回来了?”
彦翀勾唇一笑,“给你送疫苗。”
没忍住,裴望渝眉眼弯了下,“我不知道这是程先生的妹妹,以为她有什么危险,我不是故意的。”
上次被程京南带走,正是因为想到当时在别墅里的那一幕,裴望渝才会出手相助,那时候,她也希望有个人可以来救她。
她不是善心泛滥,只是推己及人,那一刻的无助,她深有体会。
彦翀看穿了她的想法,她救是正常,视而不见才不是她的性格,软归软,裴望渝从来不会见死不救。
“知道,在保证自己安全的情况下,管了就管了,用不着担心一些眼瞎的疯狗,我给你兜底。”
彦翀磁性的声线把每个字都裹上了电流,字字入耳,丝丝电流在裴望渝身上蔓延开来。
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此刻的感受,如果可以,她想问问他,可不可以给仇恨一个冰释前嫌的机会,她不想再被困在进退两难的位置继续挣扎。
程京南听着两人的对话,从他的角度,虽然看不见两人牵手的形态,但他知道,他们的手一定是握在一起的。
他猛地惊觉,他是羡慕,却不是羡慕彦翀轻而易举的得到,而是羡慕此时此刻,裴望渝看彦翀的眼神,从彦翀出现,她的眼睛就只看得见他。
还说不喜欢。
骗鬼!
程京南捺着胸腔的怒火,“现在是在干什么,踩着两条船显摆你核心稳?”
彦翀嗤笑,笑得极不屑,“哪条船都没你的位置,当观众,连个看台票都混不上,只能在外场听听声儿,说你眼瞎,偏你耳朵正常,五千年的文化,愣是找不着一个词儿能描述你的垃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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