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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柜还在电话那头黏糊,这边穆晓佳已经被人莫名其妙地拉起手牵到别处去了。
……
「唔,那我掛了哦,拜拜。
」放下电话,已然在车棚前。
银星君正在开车锁。
穆晓佳扯扯她的衣服,说:「老师,我去基建处把地图要过来了……」
银星君一愣,大概是重重地想起了穆晓佳的不善言辞和人际交往障碍,回头问道:「你一个人去的?」
晓佳乖巧地点头。
星君稍稍弯腰,头顶稍稍低过晓佳,在她眼前露出一个微笑,然后直起腰,拍拍后座示意上车。
终点是校外的小餐馆,晓佳在银星君抬脚要进去的时候,轻轻拉住了她的衣摆。
星君转过身,彷彿读出她心裡的话,顺手摸了摸她的头,「我刚做完一个项目,替我庆祝,好吗?」
挣扎中,从小受的教育和对星君的好感挣扎中,「唔……」突然决心想出一个特别一点的不要太噁心的祝词,於是停顿了。
星君见晓佳憋了半天憋不出一个字来,关切又迷惑地看着她,看着看着晓佳突然有了变化,冒出一句老四的绝招:「那个,撒花。
」
星君急忙捂嘴,噗地笑出来。
晓佳见把星君逗笑,极其有成就感,不禁翘起嘴角,偏头示意走吧。
坐定开饭,晓佳原本怕点菜,谁知星君接过菜单自顾自点起来,倒免得晓佳推却。
上菜之后,晓佳眼睛一亮,都是从小爱吃的东西,一时不知该说谢谢还是说真巧。
晓佳吃得开心,星君不时看看她,有时控制不住嘴角,乾脆放下碗筷休息,默默地笑够了再继续。
苦了某观眾,看得哀怨无比,又不敢问,只好当她是赚钱不易。
看天天气反覆无常,有时阴雨有时晴天,长夜渐消,白昼渐长,穆晓佳走过了号称「横跨七座山头」的农大裡的大部分地区。
知识渐长然后知校园实在是块大宝地,遂严肃告诉寝室眾学校「生物多样性」十分强大这种病句。
心裡暗下决心定下目标,改日要试试一脚踩住八种植物。
只是这点小心眼不知何时被星君发现。
星君并不点破,只每次等晓佳準备一脚下去的时候,皱眉拉住她,微微不高兴地告诉她:「别乱踩。
」
如是几次晓佳也不太好意思乱来了,只好换了志愿。
照说所谓指导老师只不过是看看进度看看深度,进行不下去了指一条阳关道或者独木桥,剩下的留待诸君勉力而為的一枚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甩手掌柜是也。
所以说某日银星君这种没事就围着学生转时时黏在学生身后的这种行為就尤為不能让人理解。
教高数的陈老师虽然自己也较长时期内1v1指导过她学习,并且是纵容溺爱穆晓佳的元兇之一,但在本月第四次目睹银星君矫捷过猴猿的身影同穆晓佳一起爬高窜低之后,还是不由得皱起眉头,找去童须鹤那裡告状。
「童老师,穆晓佳那小孩是很聪明,很好学。
可是呢,老师这麼手把手的教,是不是有点影响学生的自主性啊?」
随时準备放电的童须鹤忽然收起那副桃花顏,难能可贵摆出严肃的表情对高数老陈说:「好学生十年难得出一个,要抓紧时间给她打基础。
我觉得师傅带徒弟的方法是最短的捷径。
」老狐狸低下头去,手指揉着眉骨,幽怨地叹了口气,「老陈老师,我虽然不才,可也自认算是知识渊博根基扎实。
明知不大可能,但我作為一个老师,最大的梦想啊,其实是培养出一个民国时期那样的植物学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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