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你可知道二哥将订婚的娘子是哪家的?人家可是世家大族出身,你啊,连人家半分也及不上。
你若是不相信,好,今日里我带你去见见谢家的阿澜,让你知道什么叫做云泥之别!”
“阿云表妹,我听说表哥的婚事并没有定下来,你这样说,若是以后与谢家的婚事不成,你让谢家的娘子如何做人?我相信谢家的娘子一定是个好的,我也从不曾有个妄想。
去见她就不用了吧……”
“你怕了不成?我说去,就一定要你去,让你死了那条心为止。”
豆卢云说着,扯着石裳的衣袖就往院外而去。
豆卢讃叹了口气出来,即便心中烦闷,也不知道如何面对表妹,但是她说的话还是在理的,同谢家的婚事尚未定下,如此贸贸然嚷出去,若是之后再有变故,谢家同豆卢家的面子都不好看。
随后跟着妹妹和表妹来了西城外,因为宇文家的故宅在城西,故而这一带的大宅多数无人敢居住的。
他看见云澜今日的装扮,心中也微微一动,即便他早已知道云澜的容貌不差,但是平日里多见的,是一副少年郎君的模样,很少这种少女的装扮。
乍一看倒像是两个人了。
云澜携着豆卢云的手走向神色相异的两人,互相行过礼后,云澜才对着豆卢讃道:“这就是令表妹了?今日初见,失礼了。”
“谢娘子说那里的话,今日是阿裳太过唐突了。
本来一直听阿云表妹说谢娘子不同一般小娘子,今日见了,果真是让阿裳自惭形秽。”
石裳看了眼云澜幽深的眼眸,有种被她看穿到心底的感觉。
云澜静静一笑,转头看向豆卢云道:“阿云姐姐,你邀请我出来,说是有要事说,不知道是什么事?”
豆卢云给了豆卢讃一个眼神后,送来云澜的胳膊笑道:“这事情让我二哥告诉你吧。”
说着就强扯着石裳走开了。
豆卢讃心中各种纷杂,半天才道:“你放心,我一定说服我阿妈,她会知道你的好的。”
云澜看了眼被冰雪包裹住的未开放的花苞,轻声笑道:“我的好,她知与不知都不重要了。
二郎君以后也不要随着谢家的郎君往乡间而去了。”
豆卢讃脸色一变,有着着急,想也不想抓住了云澜的手道:“阿澜,你这是什么意思?我阿妈她之前一直都夸奖你的,她会转过弯来的。
而且我阿父已经和你阿父说了婚事,咱们的婚事八成是能成的。”
“二郎君,你失礼了。”
云澜淡淡的看着豆卢讃,待他松开手才道:“昨日我阿父同我说,谢家的女子从来都不是街上估价的货物,而是匣中的美玉。
二郎君,我其实觉得,我们谢家的女子,更是如这冰雪中的梅花。
君不见暗香百里梅树骨,纵使寒风积雪无奈何。
纵无青黛叶相伴,纵无他花娇艳姿,笑傲风中谁不识?豆卢夫人觉得阿澜非二郎君的良配,大概是因为她想看的,不是这寒冬时日的梅花,而是春末的富贵又热闹无比的花儿吧,比喻说花中之王牡丹。”
豆卢讃若不明白云澜的意思,便是傻子了,他有些着急,急切道:“但是豆卢讃喜欢的从来不是那些富贵无比的花儿,阿澜,我会好好待你的,你要相信我……”
“我不相信。
因为我知道二郎君你是个孝子,更是一个男人。
一个孝子不可能为了妻子一次又一次的违背母亲的意愿,一个男人不会没有沙场封侯官可拜相的雄心的。
二郎君,阿澜已经说得很明白了,自此之后,便不要再有什么让人误解的举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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