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竹在旁边道:“王爷早些年在宫中,写的字可是得过皇上嘉奖的,若得他亲自教导,夏娘子定然进步神速的。”
夏仲芳心下窃喜着,得王爷亲自教导写字,总是一份殊荣。
她们说话,莫婆子进来禀道:“郡马爷的母亲来了!”
夏仲芳一听,眉头不由微皱,却不得不迎出去。
季母是郡主的婆婆,她过来看望一个小小奶娘,众人自然不会拦着,一时已是引了她进来。
钱婆子毕竟和季母算是熟人,只得先行上去搀了她,扶着坐下,笑道:“老夫人怎么得空过来?”
“又不用管家,只坐着吃闲饭,哪儿不得空了?”
季母看向夏仲芳道:“倒是芳娘日日忙着,三番两次相请,只是不肯过去看望我这个老婆子。”
夏仲芳已是上前行礼,闻言道:“老夫人言重了,奴家不过小小奶娘,哪敢去打扰老夫人?且还得防着王爷传唤,不敢轻易走开的。”
季母听得夏仲芳搬出王爷来,便不好多言,一时道:“芳娘啊,我这不是喜欢你绣的荷包,想让你帮着再绣一个么?现你这样娇贵,又不好开口了。”
夏仲芳暗汗,开口道:“老夫人,王府针线娘子针线极好的,何不让她们帮您绣?您看看奴家现下身上穿的用的,哪件不是她们做的?可比奴家做的精致多了。”
季母道:“芳娘又自谦?你针线功夫向来极好的,那会做的不够精致,却是因着布料一般,用的线也是普通的。
若你也得了好料好线,绣出的荷包,定然不比她们差。
且我就是喜欢你绣的荷包,用着觉得好。”
话说到这个份上,且不过是要求绣一个荷包,也不是什么大事,再拒绝就伤人了。
夏仲芳便道:“如此,奴家就帮老夫人绣一个罢!
只不知道老夫人要什么花样的?”
季母一听夏仲芳愿意帮着绣一只荷包,一时大喜,答道:“就要莲花纹样,红底蓝花,结个葫芦口。”
夏仲芳想了想道:“这几日要上课,下午又得练字,只有傍晚时分得些空闲,可能得半个月后才能绣好的。
不知道老夫人急不急用?”
季母笑道:“不急不急,你慢慢绣,绣好我再过来拿。”
说着见夏仲芳有送客的意思,便站起来告辞了。
看着季母走了,青竹嘀咕道:“几番拉扯,就为了一个荷包呀?”
底下的话,她便止住了。
毕竟是郡主的婆婆,她们下人就是不屑,也不能表露出来。
夏仲芳也摇了摇头,一时令人打水洗脸净手,吩咐摆午膳。
午膳完,散了食,抄了一份字贴,这才开始午睡。
夏仲芳午睡醒来时,却有沈玉仙派了丫头来喊她过去说话。
夏仲芳因有季母先来找她的事,以为沈玉仙要兴师问罪,一时略略不安,便带了青竹和钱婆子出门,准备沈玉仙问起时,让青竹和钱婆子帮着分说一二。
她到得沈玉仙房中,却见沈玉仙唇角有笑意,不像着恼的样子,一时稍放下心来,行礼道:“郡主唤奴家过来,可是有吩咐?”
沈玉仙示意夏仲芳坐下,笑道:“你是一个有运道的,才来王府半个月,不单得了皇上嘉奖,今儿淑妃娘娘还令人来传话,说道十天后宫中赏花宴,让本郡主带了你一道进宫赏花呢!”
夏仲芳又惊又喜,颤声道:“进宫?奴家只是奶娘,也能进宫么?”
沈玉仙揭了茶壶盖,轻呷一口茶,这才道:“还不是因为你救了哥哥,淑妃娘娘要给你脸面,这才令本郡主带你进宫的。
到时言行举止可得谨慎,万不能丢了王府的脸。”
夏仲芳这几日也有跟何嬷嬷学些大户人家的规矩,因道:“自会向老嬷嬷学好规矩,到时不给郡主丢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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