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声,笑道:“娘子这般热情投怀,可乐坏为夫了。”
但见这人笑容满面,喜上眉梢,不是水溶还是哪个,黛玉“呀”
的一声,又听周围似有几声笑声,却只闻其声,不见其人,自是知道她们定是躲在哪里笑呢,便拿手握拳轻捶着水溶胸膛,嗔道:“都是你都是你!
让这帮小蹄子拿我取笑呢!”
水溶初来还不知所以,只忙拉了她手道:“好好好,都是我的不是,仔细手疼!”
话音刚落,便听又有人“噗嗤”
地笑了。
细细又听有人忍笑说道:“哎哟,肚子好疼,我快动不得了,竟和你才刚说的一个样。”
一人说道:“姐姐刚刚说什么了?”
又一人笑道:“她说:‘王妃见了王爷定会说‘都是你都是你,让她们拿我取笑’,王爷听了,定会说‘是是是,都是我的不是’。
哎哟,真真神机妙算!”
说罢又笑软了。
水溶一时好笑不已,他倒无妨,倒是黛玉被打趣得面红耳赤,只得佯怒道:“活该作死的小蹄子,还不出来么?”
话音落了,便见晴雯绿漪从花丛后出来,紫鹃雪雁从假山后出来,几个人犹带着忍俊的笑意慢慢蹭过来。
黛玉笑道:“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我治不了你们,可还有治得了你们的。”
却听水溶道:“你们以下犯上,本该打个十板子撵出去。”
听了这话,不说紫鹃雪雁晴雯绿漪皆变了脸色,便是黛玉也侧目,果听水溶又道:“不过念在你们伺候王妃无功也有劳,这板子就免了。”
四人脸上又是一喜,谁知水溶还有下文:“这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今儿晚上岳父设宴,我已带了那陈年的女儿红来,你们一人都喝一坛子下去,若是漏了一滴,便打一板子,王妃觉得如何?”
黛玉只觉啼笑皆非,道:“你这哪是罚啊,分明是赏才是。”
她们四人既免了罚,又有酒吃,只喜得眉开眼笑的。
想她们四个丫头皆是花样年纪,哪有不爱玩闹的?便是紫鹃也是素日拘得惯了才不得淘气的,此时便笑道:“王爷罚的好,我们认了,只是我们酒量不好,若吃醉了,可怎么伺候王妃?”
水溶笑道:“若吃醉了,自是不能伺候,既是耽搁了伺候王妃,那又是另一回事,定是要另罚的。”
四人顿时挂下脸来,黛玉却“噗嗤”
一声笑了,抚掌大叹。
那一坛子的陈年女儿红,便是成年大汉也得倒下,何况她们?亏得他想出了这个促狭的法子出来。
当夜,如海本来要摆在花园中的,只如今气候对如海与水溶来说自是无碍,只是黛玉身子纤弱,便将席面摆在了花厅。
上面一席自是如海水溶黛玉就座,下面设了两席,自有家中有头脸的丫头们上来拉了紫鹃雪雁晴雯绿漪各自分座。
因如海与水溶在座,便有些拘谨。
他两个也知自己在此她们不便玩笑,喝了几杯,说了几句,自去外面吃酒说话去了。
待他们出去了,厅中诸人方才放肆玩笑起来,又去拉了沈姨娘来。
这一个个丫头都是淘气的,见有酒吃,又有黛玉之令,便总灌着紫鹃雪雁晴雯绿漪四个吃酒,直吃的个个脸上如胭脂一般,不说一人一坛子,四人半坛子还没完,便已熏熏欲醉,哪里还撑的住。
黛玉只吃一两口酒,便一旁看着乐,偶尔动两筷子便罢了。
不多时,四人便已经倒下了,沈姨娘早已撑不住走了,黛玉忙让人扶了去各自歇息。
一面让人撤去残席,又扶了小丫头的手至房中歇息。
及至房中,见此中摆设与扬州家中闺房一般模样,不由心中沉醉,让丫头上来服侍卸了簪环,洗漱更衣毕,启了菱花镜一照,只觉镜中之人面带桃花,眼角眉梢俱是风韵,心头也跳得厉害,方才知道刚才闹起,也不由多喝了几杯,初时还不觉得,此时酒意上来,便撑不住了,正要唤紫鹃去端醒酒茶来,方又想起她四人早被灌得醉了,复又吃吃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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