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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有——”
陈果打开他的手,撅着嘴,似乎以为她自己才十□□岁的样子,把碗筷放下了,“你们慢慢吃,我吃饱了。”
不是借故走,是真的吃饱了。
“不再吃点吗?”
谢女士晓得她出院以来饭量要大了些,再关切地问上一句,“我特地叫人买的跟你们公寓里买的一样的米,虽说是贵点,煮起饭来到是真是香,我还问了你们请来的那个阿姨问的,我们陈果的舌头就是尖,晓得什么最好吃。”
陈果给说得有些不好意思,——谢女士对她是真个好的,就连她喜欢吃什么样的米都给亲自问,非常的不好意思,要不是在饭桌上,她指不定就歪到谢女士身边去指着谢女士给她再多弄点什么东西来,“真吃饱了,妈,我到外面走几步,权当是散步。”
纪蓉还在吃,吃的没比陈果多,没站起来,吃的很慢,小半碗饭到现在碗里还有大部分的饭,像桌面的菜不合她的味道似的,偏她每个菜都吃过,她看向廉以钦,瞧着他面色丝毫未变,淡定地放下碗筷,人一站起来,给挡住她的视线——
她一贯儿笑着,瞧向廉以钦更是笑得开心。
“纪蓉才回国,刚好不想再出国了,想在国内找份工作,”
谢女士提起这个话头,完全把刚认的女儿当成了亲闺女似的,“纪蓉你在国外都学的是什么,也许阿兑跟小廉都能替你介绍份工作?”
纪蓉闻言,立即笑着推拒,“干妈可不许为了我为难他们,我跟他们走的可是不一样,我学的是广告设计,他们公司可哪里也没有我能挤下得的位子,您可别为我操心,我都想好了,自己弄广告公司,先小点没关系,以后会好的,阿果说过还想投资我的小公司呢,我都没让呢……”
段兑眼皮微暗,却是没说什么,放下碗,“我吃饱了,你们慢吃。”
“这孩子,真是一刻都离不得小果,”
谢女士笑笑,一副纵容的架势,“小果愿意投资的话,我到是不好说什么,反正随她高兴就是了。”
纪蓉反倒有不好意思,尽管是她起的话头,可看样子是陈果失忆了,把这事儿都全忘记了,——但她向来是极能察言观色的人,立时跟着说道,“干妈,我跟阿果是最好的朋友,朋友嘛还是不要牵扯到钱为好,不管是我亏了也好,挣了也好,总归嘛两个人之间扯上钱就有些说不清的,干妈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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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女士笑着点点头,显然很乐意听到这个话,眼里的笑意止也止不住,“真是个乖孩子,难怪小果同你这么要好,两个好都是相互的,你们这么要好,我也就放心了,小廉,还要不要喝点汤?”
她说话间就将注意力放在廉以钦身上,她丈夫不在,他也能上门,简直是件大事了,段家与廉家根本没法比,就段家那点事业,完全不能入廉家眼里,与廉以钦交好,完全是个极尽利益之能的事,——身为段家的女主人,她向来表现得极有分寸。
“不了,我也饱了。”
廉以钦微笑,笑意泛起的嘴角弧度像是经过测量一样精确,叫人觉得万分的亲切,稍稍侧过脸,望向纪蓉,“纪小姐很眼熟,不知道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纪蓉笑得坦然,“恐怕我长了张大众脸,好多人都是说我眼熟什么的,廉先生乃是成功人士,哪里我能随便碰得到的。”
似乎她与廉以钦根本就不认识,从来都不认识。
这态度,到叫廉以钦微眯了眼睛,从这个女人的笑脸上明显能看得出一种野心,他并不讨厌这种野心,一个女人善用自己的原始本钱,人家愿意用,他占了便宜,到没什么可指责别人的,“也许是吧。”
他站了起来,就这么淡淡地抹过,女人嘛,总爱欲擒故纵的,即使是叫他毫不留情戳穿了那点小把戏的纪蓉,也还是愿意在他面前耍些小意思,——他无所谓。
纪蓉目送着他离开餐桌,脸上的笑意丝毫未减,待得看不到廉以钦的背影后,笑脸瞬间就僵凝在她的脸上,与刚才的架势完全不同,此时的她像是手里握着最最重要的筹码,足以与人做最公平的谈判,“干妈买的小衣服,旭旭挺合适,我不如干妈有经验呢——”
谢女士依旧在笑,却笑得有些冷,甚至有些距离感,“说吧,几时能把孩子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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