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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个骚扰电话!
我恨死了,要是熟的人打过来,我还可以骂一通,现在是一股气憋在胸口没地方撒出来,更难受,这回是真关了手机,推了推门,再度回去大礼堂,此时那部名为《第一书记》的电影已经开始播放,里面除了最上面的屏幕光亮,灯都关了,整个大礼堂一片沉静,除了电影的声音。
九点半时,电影散场。
我还不知道,因为睡着了。
还是朱茶红把我推醒的,见她微微笑着,让我一下子就清醒了,赶紧去看四周,见同事们都走得差不多,领导早就一个都不留,我赶紧就站了起来,手里拿着内部资料,关于走党的群众路线那书。
“散了?”
我问得很小声。
朱茶红点点头,一脸打趣样,“幸好领导都走完了,不然的话,要是叫人晓得你睡过去了,估计是……”
我这个人,有个小毛病,开大会时容易困倦,尤其是听到领导讲什么就只有几点,结果这几点能讲半天的时候,我总会困倦,态度实在不端正,不给领导面子什么的,我想我得有多缺心眼,刚出了洋相,现在又睡着。
我实在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与她并肩走出大礼堂,“没人看见吧?”
朱茶红拍拍我的手臂,一副让我放心的表情,“你安啦,谁会没事说这个,大家都是知道的,不过你可得长点心,现在管得可严重,上回社区里有两个人通报批评,你不想也被通报批评吧?”
通扫批评就免了吧。
我丢不起这人,以后要是开大会还是带着白花油吧,往太阳穴上抹抹。
白花油的味道,确实不太尽如人意。
街道办事处离我住的地方还算是近,屋漏偏逢连夜雨,这话还真是没说错,自从我开始痒了后,感觉办什么事都不顺利,尤其是这几天,更像是撞鬼了般,想骑小毛驴回家,发现小毛驴没电,万分懊恼地想起来上星期五就没带了,充电器在家里,原本想好是星期一带到单位,早上压根儿就把这事忘记了。
得了,还是走回去吧。
叫出租车是太奢侈了。
我一手按着包,一手擦在牛仔裤袋里,迎着路灯往前走。
九点半,才是夜生活的开始,满街的车,来来往往。
“嘟——”
很少有人按汽车喇叭,冷不丁地听到身后传来那声音,我下意识地就往边上退到人行道,再回头去看那车,黑色的奥迪,看上去不太显眼,刚才停在人行道下边,我看着那车,心里还有点疑惑,直到闭合的车窗慢慢地往下,看到车里面的人,我顿时控制不住地张大眼睛——
车子坐着的赫然是周弟弟。
新来的领导,又……
我实在不想提醒我自己那次在医院发生的事,一想起来不止脸烧得慌,就是心也跟着慌,全身都慌,又尴尬,又难为情,又埋怨他,痒意又跟撞魂一样上来,叫我更难受。
“你叫秦白白?”
他问我,语气里带着些许叫人不太舒服的笑意。
我点点头,本来就叫秦白白,世上别无分号,我就是秦白白。
“原来你就是那个往我哥床里乱爬的私生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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