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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给问得舌头都快打结,收起那么点纠结,忍不住自怨自艾起来,都是造了什么孽,让她面临这样的窘境,非得解释吗,她又解释不出来,跟个木头脑袋一样,什么理由都没有,“我真想跟张放一起——”
说得那么真,跟她心底里的想法一样,没有半点后退。
头一次,能从她脸上看得出来那么坚定的表情,乌溜溜的眼睛都是倔强,没有后退的路,就那么敢说了,跟被什么附身了似的,叫人都惊讶了。
真的,叶茂头一个惊讶的,他晓得这个浑不吝的、没心没肺的,什么都暖不了她的心,如今她到是倔强了,敢那么坚持地在他面前说要跟别人在一起,说的他满心满眼都是痛,冷不丁的,这人翅膀硬了,连带着这心都跟着硬了——
“离婚——”
他的手从她柔软的肉坨坨儿扯开,再怎么想附在上头,也得抽开身来,没有她一句话,他做什么都是徒劳的。
她一愣,眼神都是惊慌的,跟被吓着一般,两手用力往外一推——
叶茂居然叫她给推开了,乌溜溜的眼睛更是不敢置信地盯着他,又低头看看她自个儿的双手,还是那把人给推出去的动作,横在自己眼前,分明看得清清楚楚,也不知道想说什么,心里到是话多,这时候——她确实不知道说什么了。
只是——低头再低头,她的头低得不能再低了,两个字压在她身上很重,重得都叫她快直不起腰来,却是用力地摇摇头,摇得如拨浪鼓般一样,“不行,不行……”
在首长的面前,她居然还敢这么说,简直要了人命了,这是要了首长的命,否定的字一下子能把他往地狱里推,她在那里不止是推,推了他,还跟个胜利者似的站在那里看——最最是残忍不过。
“那你不要我了?”
叶茂从来想过他会有被推开的一天,后退几步,回到桌子后面,眼睛瞅着面前的军帽,上面的图案庄严的叫人心里平静,他曾经无数次靠着这个东西叫他平静,而现实,真是讽刺的现实,他远远地看着她,严肃的表情,却是吐出这么一句话来。
简单的话,跟鱼刺一样,刺得陈碧都疼,几乎不知道怎么反应,嘴巴张了张,满嘴里都是干干的难受,跟上火了一样,“没、没……”
“没、没什么东西?”
他不想逼她,从来就没有逼过她,即使她那时跟卫嗔与张放都搅在一起,见她为了卫嗔而伤心,他都没有对她说过一句重话,心尖尖的人儿,生怕一句重话都能叫伤了心,“你到是跟我说说,你到底是没、没什么了?”
歪曲她的话,他再度翻起让他丢在桌上的文件,似乎已经镇定下来,连最初的那些暴怒都沉了下来,她结婚了,——半夜收到的照片,她与张放睡得熟,跟个“交颈鸳鸯”
般的照片,张张都是真实的不能再真实。
他能不气吗?
不止是气,气是程度低了点,他是怒得半夜都睡不着觉,即使他一直是公务在身,忙得不能再忙了,夜里睡觉完全是他惟一的清静时间,几张照片就他的平静给打破了,火一起来差点就绷不住了,他那么疼的人,到是没心没肺起来跟个养不熟的白眼狼一样,狠狠地咬了他一下,她还不知错儿!
“我要跟张放一起——”
她没敢看他,一眼都没敢看他,心里都发怵,怵得不行了,心里的那根弦都紧绷一起,生怕对上他的眼睛,那眼睛里的冷厉都能叫她没底气,心里虚的要命了,后背靠着门,跟个没骨头一样的,“我要跟张放一起……”
她到是哭了,在那里抽噎,两肩一抽一抽的,哭得好不伤心,眼泪那流的,从眼眶里出来,慢慢地没过下边的眼睫毛,渗在脸颊上,这还是慢的,情绪刚上来,一会儿,就泪流满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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