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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区大院,位于四楼的会议室门一打开,军绿的色儿相继从里面走出来,走在最前面的自然是方同治的直属首长——总参作战部的傅部长,看着胖乎乎的,和蔼可亲样,比较平易近人。
首长走在前面,他们走在后面,等他回到自个儿办公室,却见办公室里容了座大佛,他到是没有多少意外,眉头微皱,“政治的部过来有什么要指教的,叶副?”
这话问得可真没有什么善意,纯粹把上门来的“大佛”
当成个来找茬的人。
叶副,那是叶则,两个人军衔同级,比起方同治的作战指挥部,政治部是得往后靠一点,也不全是往后靠,总参三部九局里缺一不可,都是互补的。
“听说你回来了,这不是想找你叙叙旧的嘛,干嘛一脸绷得个死紧?”
叶则说得轻巧,笑得一脸盎然,“咱们也算是多年的交情了,你说是不是?”
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方同治心里就算是再不待见他,表面上到是收起那几分不悦,一下子爽朗的笑笑,“也是,这多少年没碰着了,好容易回了这里,是得叙叙旧。”
他嘴上附和,那话到是别有所指,轻轻松松地指向叶则的心窝子,“昨个跟小四碰着了,我们就聊得挺好,回头你也跟那位秦女士说说,别追究她在外头过夜的事,怎么说小四也算是你妹妹。”
这话说的,能叫人气得七窍生烟,要不是叶则能控制,早就发作了,昨晚他都快把这地儿都翻过来,愣是找不到一个人,就跟凭空失踪了一样,就张放那个家伙,也叫人狠狠地整治入了院,如今还没能说出话来。
这叫他如何不恨?
说到底,谁有这份能耐,他要是看不透,这些年也就是白活了,除了他家老大叶茂,他本人,还有就是面前的方同治了,他是无事不登这里的三宝殿,过来一回,总是得让人交出人来的。
“这话是怎么说的?”
叶则心头气得狠了,真想把人找到狠狠地收拾了,什么人都敢跟上去,这胆子真是肥了,他面上到是不怒反笑,那笑意都能叫人冷得发抖,“碰到老朋友聊个天,这也算是事儿?还用得着跟秦女士说情?”
盖被纯聊天,这话说出来,他都不信,男人还能不了解男人?
柳下惠那肯定是不举的,哪里有这么坐怀不乱的人,不乱的不是ED,就是太监。
但是,他把拿捏住话,只把方同治的话定在他与陈碧纯聊天的份上,就多年朋友的份上,别的都让他堵住。
方同治自认是早上从陈碧那里得到的郁闷,现在都化解了,至少他开心了,瞅着情敌硬是压着话的模样,这最叫人痛快,“早上把小四送到你家门口了,你没看见吗?还是小四没给你打电话?”
一戳成了,他还戳第二次,当机立断,没有犹豫,过几天他得走,行程排得太密,跟总参助理一起走,南边有个演习,他得过去,得那么个小半个月,行程都是保密的,估计都能对外联系。
要是陈碧能给叶则打电话,那才叫有鬼!
还是大白天的见鬼。
叶则连吃瘪,心里头不痛快,也没有什么可拿捏住人,只得把苦水往心里吞,还是摆出公事公办的架式来,与他商讨起南边的演习之事来,他是政治部的人,这会也得去。
公事归公事,私事归私事,两个人都分得门儿清。
这边两个人谈得好,那边在路口下车的陈碧很纠结,从路口一直到叶家大门前,她的心都是忐忑的,一抬头,见二楼那书房的窗都关着,让她赶紧低了头往后面叶老六的房子跑,生怕跑慢了,就叫人知道她夜不归宿。
其实也就是她想的太简单,她要是住在外头,除了有上心的人,别人还真不关心她住在哪里,这一住进叶家,谁在谁没在,都是一清二楚的,也就她糊涂的不能再糊涂,以为跑得快,没人看见,叶老六后边的人都不说,没人会知道她晚上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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