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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厚葬吧。”
他挥了挥袖子,不再多说什么。
容姑很快退下了,顾溪居坐在椅子上慢慢品茶,不时望一眼窗外的明月。
和拜月教的这一仗,他从十二年前就开始布棋,如今终于成功收网得偿所愿。
他有九成把握,左淮安已再无当年功力,而被他寄予厚望的两个后代一个与他反目成仇,一个再也无法有盖世神功,根本不足为惧。
让对手饱尝绝望的痛苦,远比直接杀死他更为有意义。
他惬意嗅了一口茶的香气。
明月里隐约露出一张俏丽的鹅蛋脸,粉腮杏目,梨涡甜甜,仿佛永远不知世间愁苦。
“你终于要变得和我一样了。”
他朝那张脸遥遥举起杯子,“恭喜。”
去京城
庞弯接到探子的消息,不由吃惊。
“你说少主曾出现在京城里?”
她追问那教徒,“这消息可属实?”
“千真万确。”
探子恭谨答道,“分舵教徒亲眼看见少主从酒家出来,就算他易了容,那飞鹰剑却是绝对不会有假的。”
庞弯简直想高呼三声苍天有眼,一边赶紧写信飞鸽传书给左淮安,一边吩咐婢女为自己收拾行李。
“你愿意随我去本家了?”
贺青芦进门瞧见庞弯正在打包,脸上露出难得的喜悦。
“我这是要去京城。”
庞弯将自己压箱底的厚棉袍取出来,用鸡毛掸子扫着灰——南疆地处温暖之地,这东西本来是八辈子用不着的,她好不容易才翻了出来。
贺青芦的俊脸一下子就垮了。
“你别气呀。”
庞弯见他面露不愉,赶紧上前安抚,“终于有了师哥的下落,阿爹却不在身边,我怎么着也要亲自将他劝回来呀。”
贺青芦一听她是要去找南夷,不由得面色更沉。
“是不是只要你师哥能回来,不管我说什么你都能当耳边风?”
他怒道。
“自然是……”
庞弯刚要脱口而出自然是这样,瞧见眼前人锅底般的脸赶紧亡羊补牢,“自然是公子的话最要紧!”
贺青芦冷冷看她一眼:“要是我说不许你去京城,你听不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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