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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语气轻松,唇角带笑,连呼吸节奏都没有变化。
而维克多,则紧张得嘴唇发白。
突然,他握刀得手腕被一只有力的打手抓住了。
瞬间天旋地转,维克多整个人被压在了潮湿、冰冷的泥地上。
刮胡刀落在旁边,连那个男人的一点皮肉都没碰到,而对方只用一只手就让他动弹不得。
“我猜这个笑话你并不常讲吧?”
男人微笑着说,“割喉的时候,手不能发抖,精力必须集中。”
“你、你到底想干什么?”
胳臂被很有技巧地反折在背后,稍一挣扎就会剧痛,维克多不想呼救,闷声问道。
“首先,我确实是个海盗,名字是雷斯?洛萨,一般人习惯叫我海雷丁,今天我不是来刮脸的,船上缺一名有本事的外壳大夫,我听说城西牛角巷的巴勒理发店有位合适人选这才冒雪赶过来。
你是维克多?弗兰茨医生吗?”
维克多沉默了几秒,闷声要求:“放开我。”
海雷丁立刻松开他的胳膊,挂着友善的笑容将他扶起来。
维克多毫不客气地推开他的手,气呼呼地掸身上的泥土。
“凭什么你觉得我会无缘无故加入海盗团伙?要知道,你们这些人被抓住就是处死,连审判都不用!”
“呵呵,就凭你衬衫袖子上一尺价值两个弗洛林银币的蕾丝花边,虽然他们旧了点,还是夏天穿的。”
海雷丁笑着说,“你的手很漂亮,不是干活粗活长大的。
而那个理发匠的故事我已经听过一百遍了,但还是第一次听到用如此优美流畅的语法来表达。”
维克多紧紧攥住拳头,这些该死的花边他早就拆了,但因为冬天寒冷,他又把他们缝了上去,仅仅为了让手腕得到一点保护。
“家道突然中落吗?还是犯了错被赶走了?”
海雷丁仔细观察维克多的表情,然后肯定地道,“看来是后者呢。”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维克多尖酸刻薄地回问,他本来只想以无所谓的语气来说的。
“虽然不太礼貌……但我看你现在过得并不怎么舒心。”
海雷丁以了然的态度说,“上流社会的成员一旦沦落到底层,是很难找到一份合适且体面的工作养活自己的。
与其在这种地方长吁短叹蹉跎生命,不如试试别的发财机会,说不定以后还能回头对你的家族来上一巴掌。”
“或许我已经理所当然地接受了这种惩罚性的生活,并且对此甘之如饴呢?”
维克多冷冰冰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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