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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你怎么知道我可以胜任这个工作?”
舒旻目光如炬地看着他,露出了较真的眼神,“你不要告诉我,你直觉相信我可以。”
见林越诤一时不知如何作答,她又说:“你在后海见过我,那天送我回寝室的人是你,对不对?”
舒旻现在可以确定,她与林越诤的初遇是在后海。
一个月前,关锦华在王府井的星巴克里将一个信封推到她面前。
她用看外星人的眼神看着对面那个款款而笑的女人,因为她已经从她的笑容里判断出信封里有可能是什么了。
她单纯地觉得这一幕很像电视剧里的狗血剧情,她关锦华不愧是搞传媒公司的。
当时,关锦华姿势优雅地抿了一口咖啡,将一只涂得血滴滴的食指压在白信封上说:“陆城南是我的了。”
饶是有心理准备,但当她看见那一沓床照,看见陆城南在镜头下兴奋至空洞的脸时,整个大脑还是轰的一声炸开了。
她的耳朵在瞬间变成了真空的,嚣沸的人声全都被抽离,只余下嗡嗡的鸣叫声以及一个居高临下的、诅咒似的低缓女声:“他再爱你,你再爱他都没用,就算以后你们能回头,当你和他亲热时,你就会想起他在我身上的表情。
你信不信你会恶心?”
如今她已经不愿意回想起当时的情绪了,在那场人生灾难前,她忽然变得格外强大,她没有当场痛哭,没有歇斯底里,没有愤怒咆哮,就静静地坐着,放在桌子下的手臂阵痛似的痉挛,血管突突地跳着,一股无处可泄的力量在她四肢百骸里急速猛蹿。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控制住那股力量,她唯红着一双眼睛死死盯着她,盯得踌躇满志的关锦华脸色发白。
离开星巴克后,她一径走到自己和陆城南长驻的回声酒吧。
彼时华灯初上,台上的黑莓乐队还在懒洋洋地弹些暖场的东西,她不管不顾地走上台去,脑充血地抢过鼓手小诺手上的槌杆疯狂地敲起黑莓镇场子《boom!
boom!
power!
》,主唱、吉他手傻了十几秒才跟上她的节奏,各就各位地把场子给救了回来。
那一晚上,整个回声就成了舒旻的架子鼓专场,她始终绷着脸,抿着嘴,像一头被激怒的幼兽,一副要把地球敲爆的至High架势,把底下一群型男索女都引爆了。
回声的老板赵勇一直就偏爱舒旻,不但不阻止她,反倒在下边叼着烟大叫起哄,由着她闹。
直到最后手臂敲脱了力,她才虚晃着脚步下了场,坐在一边一瓶接一瓶地灌酒。
酒吧里本就没好人,赵勇看见她这么喝不说阻止,反倒凑上去挑着性烈的给她灌。
再往后的事情她全不记得了,只记得自己喝到最后跑出去吐得昏天黑地,再醒来就是第二天下午了。
她是在自己寝室的床上醒来的,醒来时眼前一片刺眼的白光,脑仁子疼得像有什么在里面钻。
过了好久,她的身体才从极度的虚弱和麻痹中复苏,她原以为自己醒来的地方会是酒吧的厕所或是谁谁谁的床上——那个晚上她是准备豁出去了的,她的世界随着陆城南的背叛而摧毁,她的一切也应该随着她的世界一起被摧毁。
直到室友黎雨枫下课回来才告诉她,昨晚有个陌生男人用她的手机打寝室电话,一路问到学校,把她给送回来了。
舒旻恍然问是谁,黎雨枫说车里的男人始终没有露面,只是打开了车门让她和尹冬妮把人抬下来,便一言不发地开车离开了。
说完这些,黎雨枫嫌弃地瞟了她一眼,很隐晦地提醒她最好去检查下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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