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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李陵宴放开那支小蕨,缓缓从地上站起来,“碧落宫好管闲事,不如连它一起烧了吧——我们的火药够吗?”
悲月使点头,“绰绰有余。”
“听说碧落宫地处洛水,油浮水上……”
李陵宴喃喃地说。
悲月使露出一丝微笑:“属下明白,立刻去购置百桶菜油,准备放火。”
“阿弥陀佛,上天有好生之德,这法子可不是我说的。”
李陵宴依然喃喃地说,叹了口气,“你去吧。”
那眼色之中竟然依稀有一丝悲悯滑过,缓缓隐去。
此刻正在被人算计的圣香大少爷正在武当山兴风作浪,弄得人人自危。
比如说……那天圣香少爷一高兴,清和道长整理道房时突然发现墙上被贴了一张美人图;铜头陀也哇哇大叫——他的月牙铲上被圣香烙上了三个古篆——等他请人一看,才知道圣香给他题了“痛头陀”
三个字,气得他暴跳如雷。
这是他的趁手兵器,怎可轻易丢弃?可是不除去那上面的三个字委实难看,提了去怒骂圣香。
圣香嘴巴一扁,说是他一直以为铜头陀的名号就叫:“痛头陀”
,还说他是好心帮他烙个名字以免丢失。
铜头陀本来脑子愚钝口齿不灵,被他一说就好似圣香全是好意而被他冤枉了一般,驳得他瞠目结舌。
最后只得回去念菩萨保佑有学问的人越少越好,看得懂他铲上古篆的人越少越好。
这几日容隐和聿修都在一本正经地和清和道长讨论和推测李陵宴祭血会的老巢所在,众位在君山一役中受伤的人也渐渐痊愈,如无意外,便是反击之时。
圣香等得无聊,外加他懒得很,只要有容隐和聿修去动脑筋,他就绝不肯再为这件事多花一份力气,所以他每天都很忙——忙着玩。
而且他还有个不错的玩伴叫做阿宛。
宛郁月旦这几日也很清闲,他年纪轻轻,毕秋寒也不愿当众说明他便是大名鼎鼎的碧落宫主,因而虽然见他和毕秋寒颇为亲近,大家也只当他个孩子。
如今事忙之余也无人来理他,正好让他大大地偷了个懒,整日和圣香在一起。
他其实并不太喜欢胡闹捣蛋,他其实是个很懂得享受的人。
如果没有圣香的话,他可能整日躲在房内睡觉或者往武当山小路去看看花草,日子也会过得很惬意。
但是有了圣香就不同了,他喜欢看圣香胡闹。
圣香很好玩。
宛郁月旦常常用他那种让人无比舒服的眼神微笑着看圣香整人,看圣香胡闹心情就会变得非常好,虽然……他其实明知圣香并不一定就像他表现得那么开心。
但是圣香表现得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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