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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地或许取代这高台的便会是以黄巾头颅铸造的京观。
所以她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她在今日晨起的时候还与系统说,这正是她要给自己封侯加上的一道筹码,可当真处在这高台之上,望进周遭冀州黔首的眼神之中的时候,她却一时之间也无法想起那个目标了。
也正是在此时,身上还带着镣铐的张角被带了上来。
乔琰和张角之间的辩论之约,是在皇甫嵩和卢植的亲眼见证之下订立的,也就自然不会在这半月间在伙食上对他有所亏待。
也或许是因
为对太平道学说的维护,张角心中也淤积着一口气,更让他看起来也只是比此前被捕之时稍显清瘦一些而已,在精神状态上还是颇佳的。
他一步一步地朝着高台中间走来,走到了乔琰的面前。
他这多年间号为大贤良师的传道之举所赋予他的特质,在此时依然显得极其鲜明。
乔琰也听得到,在张角出现的时候,因其精神领袖的地位,固然后方站着的就是汉军,也并不影响在人群之中发出的拥趸高呼之声。
在这些人中甚至还有她刚来到此间便接触到的兖州黄巾渠帅梁仲宁,有开城投降却还是觉得他的兄长不会输的张梁。
但这些声音并没有让她的心神有任何的过分松懈或者紧张的情绪。
她只是目光凝定地看向了张角,开口说道:
“半月之期,劳驾久等。”
第30章
这场注定特殊的辩论,在双方会面之时,实在很难不让人觉得两人着实差异悬殊。
一方年未及笄,甚至还只是个十岁的孩童,而另一方却已过知天命之年。
即便是早知道乔琰有备而来的几位,在看到此刻这样一出孩童与长者对峙场面的时候,也不由为她捏了一把冷汗。
但在听到乔琰站在张角的面前,面对的是建立起数十万人宗教组织的大贤良师,也照旧能以气定神闲的口吻说出“半月之期”
久侯的时候,又各自松了一口气。
程立此前在长社城下就已经对乔琰有了个天生可为演说者的评价,在此时也不免又刷新了一次印象。
这或许已经不是一个演说者的程度了。
她镇定得太过,以至于更像是一个合格的政客、一个合格的领袖,而不只是一个演说者。
这样的特质出现在一个尚且年幼的女童身上,本是该让人觉得匪夷所思的。
但在黄巾之乱的大背景面前,因混乱的时局和旦夕危亡的困境,反而有了一种应运而生之感。
但即便是程立这样颇有远见眼光的人,只怕也不会想到更多更深远的东西。
他只是觉得,乔琰既为兖州乡党,那么有此等本事对兖州来说就不算是个坏事。
现在要紧的还是眼前的这场辩论。
身在台上的张角朝着四周无数双看来的眼睛望去。
因其多年间的举止殊异,此时也让人看不出他的心情,能看到的也不过是他于须臾之后将目光重新挪移到了乔琰的身上,说道:“不算久侯,我实在想听听,你要以何理由来说,我太平道实为谬误。”
张角仰仗此道发展出了如此多的信徒,又如何会愿意相信其中真有什么谬误。
若要论及太平道那提纲挈领之书,还要追寻到那本据传是由于吉撰写的太平青领书,也就是乔琰在跟郑玄的谈话中提到的那本。
太平经从太平青领书传承而来,虽多为修补整合而非独创,却也非一日之功可成。
张角对自己的心血和凭据都怀有十足的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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