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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忽然扯下遮脸的毛毡,低头狠狠吻住沈沧海双唇,将他的声音都堵回了喉咙里。
「嗯唔!
」沈沧海眼前就是商夕绝放大的面容,感觉到男人的亲吻力道越来越重,碾得他嘴唇发痛,更执意挑开他牙关试图侵入时,他竟无法克制地害怕起来,双手紧抓住商夕绝肩头的衣服,想阻止男人的掠夺。
两人在雍夜族时,固然免不了温存,但商夕绝对他敬若天人,压根不敢越雷池半步,情之所至,最多也不过是抱住他,落下个柔比春风的轻吻,而且仅是浅尝辄止,从不曾似此刻这般放肆强硬。
「不……」他想安抚正在气头上的男人,开口,对方却乘隙而入,用雄性的气息和热度填满了他口腔里每个角落。
透明如银线的津液,便自纠缠的唇瓣间缓慢滑落。
就在沈沧海错觉自己即将窒息时,商夕绝终於直起身,放开了他。
沈沧海的脸已晕红一片,目光迷离,大口吸著气,心仍在狂跳,垂下的双手用力地握著轮椅扶手,彷佛不如此,他整个人都会瘫软在椅中。
生平第一次知道,原来自己体内也有著那麽深沉的欲望。
而一个深吻,就足以将他的意志悉数摧毁……
商夕绝眯眼,盯著沈沧海被他吻至殷红微肿、娇豔如雨後花瓣的嘴唇,心头的怒气倒在不知不觉间淡了,却有股近乎乾渴的感觉从喉头升起。
他很清楚那冲动代表著什麽,不过眼下,他暂时并没有更进一步的打算。
深深呼吸,恢复了冷静,他伸手捏住沈沧海兀自发烫的下颔,寒声警告道:「我不管你和伏羿之间到底有没有什麽,总之,你若是再跟他纠缠不清,我就把你双手废了,让你连轮椅也推不了,看你还怎麽出去找他!
」
听得出商夕绝绝对不是在虚言恫吓,沈沧海还陷在迷乱中的神智终是一清,浑身轻颤,脸上的红晕也缓慢消退,透出几分苍白。
他轻咬著嘴唇,正想为自己辩解,商夕绝已背转身,隔著帐篷遥对伏羿王帐的方向,微微冷笑:「沈沧海,我刚才的话,你最好记住了。
否则,你和伏羿两个,我都不会放过。
哼!
反正我也正看伏羿越来越不顺眼。
」
「夕绝,你别发这麽大的火。
」沈沧海苦笑著想让商夕绝冷静下来,可目光无意捕捉到商夕绝手上一个细微的动作,他的声音遽然哽在了喉间。
男人露在衣袖外的食指和中指正轻轻勾起,像是在挖著什麽东西。
一个似曾相识的画面便如闪电,霍地劈进沈沧海脑海中——
「……伏羿那双眼睛,跟他已逝的生母,也是本王的一位远房姑母长得最为相似。
本王小时候就最喜欢姑母的双眼,可惜她嫁入射月国,生下伏羿後没多久便病死了。
本王一直引以为憾,好在伏羿也生了双同样漂亮的蓝眼……」
永昌王边笑,边用脚蹍碎了之前还被他视为藏品的那对人眼珠子。
他的手指,也无意识地轻微弯曲,似乎在想像著如何小心地挖出伏羿的双眼。
那动作,跟现在商夕绝所做的,一模一样,分毫不差。
沈沧海犹如被人当头淋了桶冰冷的雪水,从头凉到脚,呼吸亦在这瞬间停顿了。
眼前这个男人身躯内的,是永昌王!
第四章
乌术纳暗笑这中原文人真是迂腐,看个伤还要这般扭扭捏捏推三阻四,他喷著酒气取笑道:「我又不会弄疼你,沈先生你怕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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