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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考之位,果真是姚业保荐的。
朝堂上没有什么秘密,无需姚业特意透露,虞耀崇也听说了,登门道谢自不可少。
若论品级,虞耀崇尚高了一品,只是姚业有国丈之荣,又有实职,自不是虞耀崇这样的世袭之人可比。
虞耀崇道了谢,姚业也不推托,抚着胡子笑呵呵受了,又叮嘱了一些科考注意事项,道皇帝开科取士求贤若渴,务必从严把关,替皇帝挑一些可用之才。
虞耀崇点头称是,受教地不停道谢。
这一番谈话下来,竟是过了近一个时辰,日以近午,姚业殷勤地留客,虞耀崇泛起不好的念头,想推掉,有些着了痕迹,堆起笑容应下,心中忐忑不安,姚业若是提亲,该如何应对?
宴席甚是精致,虞耀崇食不知味,姚业介绍一样菜品,他便附和着赞了几句,说的话连自己都不满意。
姚业却似是毫不介怀,笑容满面,谦和有礼热情周到。
膳毕移居花厅,姚家的花厅简洁而清雅,厅中几案窗橼木壁均是罕见的绿檀木,香气在空中若有若无弥漫,于虚无之中总能感觉到那么一丝清香,倘若细细的嗅闻,却又什么也没有。
花厅内的摆设也与寻常人家不同,竟是在当中摆放着一尺高的长几,两边地上置着厚厚的坐垫。
姚业率先在长几一边盘膝坐下,比了个请的手势,虞耀崇客随主便,也跟着坐下。
使女奉上果点酒壶酒杯,虞耀崇有些惊奇,饭毕方饮酒,倒是第一次见。
姚业笑道:“这是皇上新得的西强进贡的果狸酒,前日赏下半壶给我,皇上道这茶需配着白玉杯,方能品味出其间的香甜温润,同时又赏了这套白玉杯。”
白玉杯通体洁白透明,精巧玲珑,姚业慢慢倾倒入果狸酒,虞耀崇但觉白玉杯里碧波生香,恬淡清幽,意境非凡。
观其形,闻其味,入口细品则醉意顿生,绵醇深厚。
皇家饮用之物,果是不同凡响,皇帝连一壶酒都能想到姚业,看来二儿子分析姚妃表面无宠,实则颇得圣心的推测是对的。
说起皇帝,虞耀崇少不得问候了姚业贵为皇妃的大女儿。
“瑾儿自小端方恭谨,进退有步,我倒是不担心她,就是真儿,老来得女,给她娘惯得……”
姚业长叹。
来了!
虞耀崇缩了下背,又飞快地挺直,笑道:“二小姐率直可爱,姚尚书无需担忧。”
“哪能不担心?”
姚业苦笑着摇头:“早先便不守规矩,这些日子更是跟着你的二公子在各青楼中穿梭,这声名……”
姚懿真跟着虞君睿在各青楼奔波寻找叶素薰,虞耀崇自然知道的,脑子转了转,寻思叶素薰的事,只怕姚业也知道了,逃避不是办法,不若化被动为主动。
“在下这些日子也是发愁,想必姚业兄也听说了,在小弟府上做客的叶家侄女出事了,叶家侄女本是烨儿的议亲对象,可,可现在睿儿却……唉……”
虞耀崇长叹。
“这么说,你的二公子喜欢叶家小姐?”
姚业身体前倾,状甚关心。
“正是,看来,也只能取消烨儿与叶家侄女的亲事了。”
虞耀崇愁眉道。
姚懿真这些日子跟着虞君睿不放,虞耀崇寻思,姚懿真喜欢自己的二儿子不喜欢大儿子了,这时说出实情,虽然丢脸,可能解决二儿子要被姚家求亲的难题,也不错。
“真儿是热心人……”
姚业话锋一转,滔滔不绝夸起自家女儿,虞耀崇听得冒汗,难道姚家知道二儿子为着叶素薰如痴如狂,还愿意将女儿许给二儿子?
“你的两个儿子芝兰玉树,难分轩轾,我女儿不是自夸,江宁城里赛过她的,也不多见,侯爷,你我结成亲家如何?”
“结成亲家?”
虞耀崇干笑数声,却不过姚业的面子,暗暗咬了咬牙,笑道:“承姚尚书厚爱,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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