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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回这事,我本想狠狠罚你,便是你父母过来求情也是无用。
不过看在你似是真的知错了,我只给你这一次机会。”
说着,身子往前探了探,声音更沉了二分,“回去后,好好孝敬你父亲母亲,这一年间禁足不许再出府。
你房里的那些不清不楚的丫鬟们也都要打发了。
这一年中,你只要跟以前似的再犯上一回那些个烂事儿,我,绝不姑息!”
白安珹身上不禁一抖,他自小就认识大伯,也见过他板着脸的模样,可从没在他身上见过他似现在这样说话的模样。
比自己父亲生起气来要拿板子打自己时的模样更怕人。
咽了咽口水,白安珹连连点头。
挥手命他退了下去,等他出去,白錾方寒着脸叫人过来吩咐道:“把他身边儿常跟着出门儿的小厮叫过来。”
他倒要问个清楚,到底是哪些混蛋竟把这个白痴勾得更混账起来?!
————————
到了晚上,白安玙和白安珹先去了白錾的书房,听说父亲有心想要逐白安珹出族时,也都只是愣了一愣,随即便了然——连自己亲生母亲都敢推,那小子确实太不成话了。
拿起茶来轻抿了一口,白錾轻叹了一声:“……他今儿哭的可怜,我便给了他一年机会。
你们两个也一起盯着,他若再敢胡闹,我便带他回老家、开祠堂,逐他出族。”
他白錾今日竟然也有一时心软的时候?到底是怕自己兄弟家真的绝后?还是实在看那小子后悔了,方想再看一看他呢?
二人忙恭敬应了声“是”
。
父亲下的决定,必有他的思虑在内。
虽说,按这兄弟两的想法来说,白安珹竟把周氏推倒、还害得亲生母亲早产,便是真把他开出宗族也不为过。
周氏平日里为人便是有一万个不好,可她对她那亲生儿子却没半点的不是,生为人子,说他大逆不道也不为过。
可父亲必有他的考量,且再说,二房那边只他一个儿子,若真叫他出族,只怕二叔二婶也受不了。
与其等周氏缓过劲儿来再折腾,还不如父亲现在退上半步,再看看那小子到底能不能明白过来。
白安珩转回后面,韩筃这两日因婶子早产的事心中多少也是有些发慌的。
见他回来,忙迎了出去。
“又迎出来做什么?”
看看她的脸色,知她心中有些不安,忙扶着她的胳膊一并进屋低声道,“二叔二婶那里已经没事了,你只管好好养着身子就是,别理会那许多。”
两家隔得那么近,她怎么可能全然不上心?且又出了那么一档子大事。
“今天听母亲说,二婶醒了一回,用了些东西就又睡下了。
那孩子生得也弱……”
可不弱么?才六七个月,生下来时连指甲还没长全呢,小小的、皱皱巴巴的一团,哭声儿就跟猫叫似的,能不能养活还是两说。
韩筃知道的不细,毕竟她还怀着身孕,进不得产房,更见不得做月子的人,也没瞧见那个小侄女儿,别人就是看过了,也不敢跟她直说到底如何。
白安珩笑道:“父亲已经请了太医回来给二婶看脉,这回虽险,可好在已经过去了,再慢慢养着便能养回来了。
咱们家中要什么没有?只怕等你这边有了动静,咱们孩子过满月时就能听见二婶那诈诈唬唬的声音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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