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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厮脸上顿时现出哭样子来:“老爷要不喜欢小的伺候,那就明说,哪能这样说呢?”
廖老爷又是一笑,让小厮退下,看着窗外的月亮升起,很多事,只有尽人事听天命罢了,谁能算到以后呢?
张谆进了屋,绿丫已经迎上来:“老爷寻你做什么呢,说了这么会儿话?”
张谆不晓得该怎样表达自己心里的激动,只是把绿丫的手紧紧握住就道:“绿丫,我要做掌柜了。”
做掌柜?绿丫吓了一跳:“曾大哥不是好好地在那里做着掌柜吗?”
张谆用手捶一下手心,这样才能平复自己心里的激动:“不是我们现在的铺子,是新铺子,和陈家合本开的,还说,为免我奔跑,让我们搬过去呢。”
那这是真的了,绿丫也很高兴:“太好了,就是搬过去了,来寻榛子就不方便了。”
“有什么不方便的?坐个小轿就到了。”
坐小轿?绿丫愣住了:“我也可以坐小轿吗?”
张谆把绿丫的手合在手心里,瞧着绿丫的眼:“别说我当了掌柜,就算现在,你坐个小轿也是可以的。
再说掌柜一年算下来,怎么都有两三百两银子呢,到时候,再雇个婆子,你也不用每日这么操劳,还有……”
绿丫瞧着丈夫闪闪发亮的眼,捶他胸口一下:“还有什么,难道你也想学别人,纳个小娇娇回来?”
张谆哈哈一笑,把绿丫搂进怀里:“哪能呢,现放着家里这么个醋瓮,怎么敢纳小娇娇?”
绿丫啐他一口,收拾睡觉。
曾大嫂听着张谆的脚步声进了门,这才回到屋里,瞧着老曾叹气:“你说怎么办呢?我听他脚步声,欢欢喜喜的,定是老爷许了给他什么好处,老爷许的好处还能有什么?”
老曾困的睁不开眼,听自己媳妇这么说就白她一眼:“败家娘们,要不是你撺掇着,我也不会去做那样的事,现在好了,只怕差事要丢了不说,东家也不信任我了,宁愿去信任一个来了这么短时间的人。”
曾大嫂想和自己老公吵几句,但已经没了底气,只得气呼呼地去睡了,但在那里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次日张谆和老曾各自去上工,曾大嫂就来寻绿丫说话,话里话外就想打听廖老爷对张谆说了什么,但绿丫嘴比蚌壳还紧,只说没说什么,曾大嫂恨不得拿把刀把绿丫的嘴撬开,此时突听门外有人在问:“有人吗?想问问哪家姓张?”
听到是个男声,曾大嫂眉一皱,这白日男人们都不在家,谁知道是不是什么作奸犯科的?再听到姓张,眼不由瞧向绿丫:“寻您家的,小张嫂子,你可别是?”
绿丫白她一眼:“曾大嫂,话可不能乱说。
只怕是我男人的族兄。”
族兄?张谆在乡下也有族人?曾大嫂的嘴一撇,说话的人已来到张家门外:“十一弟,我是你三哥,你在家吗?”
果然是张谆的族兄,绿丫上前打开院门,瞧见是绿丫开门,张三哥忙作个揖:“原来是十一弟妹,十一弟不在家吗?”
家里没有男人,绿丫当然不好请他进来,只是道:“他去上工去了,大概晚饭时回来,三哥你若寻他说话,要那时候才回来呢。
或者,你去铺子里寻他也好。”
张三哥想了想,问清铺子在哪里,就去寻张谆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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