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他死了?”
最好如此,否则……
郑宥廷却叹了一声,“齐叔逃了,我们那么多人大半重伤,竟然没把他留下。”
他称呼对方为齐叔,何尝不是对他的忠肝义胆的敬重。
封傲眼锋微扬,逃了?如此甚好,保全他一条命,今日郑宥廷所受的苦楚,定要让他百倍奉还!
郑宥廷并没有留意到他眼神的变化,继续道:“齐叔的武功路子很古老,能有这样的功力,恐怕是隐世家族的古武一派出身,我们已经到隐世家族里打探这号人物。
不过就算知道他的身份,他有心躲藏的话,要找到,很难。”
“这不是你该担心的事。”
封傲这样说着,隔空,将一个保温瓶吸纳到手中。
郑宥廷眼见,不由面露羡慕,封傲的武功深不可测,才一个月不见,他似乎更加厉害了。
封傲拧开保温瓶,一股浓厚的中药味奔涌而出。
他将郑宥廷歆羡的目光收入眼底,冷凝的心情总算有了一分开怀。
郑宥廷不会想到,他之前握着郑宥廷的手,竟然探出他前劲迅猛后劲不足、分明是重伤未愈的脉象时心内是怎样的惊涛骇浪。
若不是知道郑宥廷一向在人前顾忌,郑家人还尤其麻烦,他差点控制不住当场发作!
闻到那浓郁的药味,郑宥廷突觉舌根一麻,还未喝到口中已是满嘴苦涩。
“不喜欢就别我受伤。”
封傲毫无怜惜地将药水往郑宥廷嘴里灌,恶狠狠地道:“你那边的人难道都是废物吗?一个月的时间竟然只治好你的皮外伤!
都他妈一群废物!
还有你,受了这么重的伤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
封傲此言实在冤枉了监察所的医护人员,他们不敢说医术是这世界最强的存在,可除了一些专供医药的隐世家族,他们的实力毫无疑问让别人望尘莫及。
但挫伤郑宥廷的人恰恰正是某个隐世家族出身的管家老齐,他正是因为修炼了某种伤天害理的武功,将同门根骨和天赋非常优秀的师弟挫伤到此生再无法进益,才从世家逃出来。
而他在郑宥廷身上留的正是和那个师弟一样的暗伤,如果只是普通人,这样的伤势要在很多年后才凸显出来,使人莫名暴毙。
而郑宥廷却正有封傲教导在前,筋脉由封傲打通,修炼的又是最纯正的武学功法,对郑宥廷则如那个被废的师弟一样,根骨受损,除非有奇迹,要在武学上再有所长进已是不可能。
这样的伤,就算是那个隐世家族的人和他们千方百计请来的几位世外高人都无法治愈,何况是这些监察所的医者。
郑宥廷远比那个终身郁郁不得志的师弟幸运,封傲的武学承袭于万年前的正宗,虽然医学一道并不精通,但异世中这样常见的筋脉挫伤要治愈对他来说并不难。
只是耽误了一个月,要痊愈,需要更长的时间。
想到这里,封傲隐隐有些心疼。
他倾身,吻在郑宥廷因药水的苦味而皱着表情的眉心。
郑宥廷怔了怔,抬眼看他。
封傲珍惜地抚了抚他的脸颊,“这么久没见就给我这么大一个见面礼,你真是越来越长进了。”
他说的无不咬牙切齿,心里却也有诸般懊恼,如果子墨还在身边,以他的医道修为,尚不至于让郑宥廷多吃苦头。
无奈,他虽师承江湖医术至尊的子墨,可所学终究有限。
“这几个月,你可会在一区?”
虽然不知他为什么这么问,郑宥廷仔细想了想,还是道:“不能确定,不过,上面有让我调整一段时间的意思。”
封傲嗤了一声。
与其说是调整,恐怕也是因为他和苏家周家牵连太多,担心他从中作梗,才将这位立下汗马功劳的前锋冷藏,避开这件事的后续处置吧!
不过,当着郑宥廷的面,他并没有太多表示,反而道:“这样最好,这几个月,你就好好给我呆在家里养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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