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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你阿娘也敢随便说嘴,不孝子。”
楼安宁蔫蔫地哼了一声,自重阳那日到寺院住了一晚,他便受了风寒,眼看六七日过去了,却还没有好转。
秦奚听他声音闷闷的,鼻息不畅,一副半死不活的憔悴模样,心里担心,不过嘴上还是硬气道:“楼二你但凡少说我两句,病都好了。
你看看我,从来不在背后说你坏话,病瘟神可从来没找过我。”
楼安宁抬了抬眼皮:“瘟神都嫌你蠢才懒得理你,傻人有傻福,你不知道吗?”
秦奚瞪了他一眼。
朱定北问楼安康:“大夫还是那套说辞吗?怎么吃了几天要都没起效?”
楼安康对这个胞弟是心疼到骨子里了,见他难受比谁都着急,对那些办事不利的大夫也生了埋怨,语气不怎么好道:“一群庸医,前几日说就是小风寒不碍事,隔了几日没治好,又说是安宁体质虚弱,病势才拖得久。”
楼安宁素日活蹦乱跳的,还真看不出来体质虚弱。
“实在不行就换大夫,阿衡应该有认识的人。”
朱定北摸了摸楼安宁的小脸,宁衡点了点头,楼安康笑道:“阿爷说了今日请太医院里的医丞来看,安宁的病应该很快就会好了。”
贾家铭看了看楼安宁,对楼安康道:“安宁平日确实武术疏懒了些,不若请师傅学一套前身健体的拳法,将身体底子练好了。
眼看着就要入冬,这段日子寒热交加,安宁要重视起来才行。”
楼安康还没应话,被他的认真吓到的楼安宁惨声道:“十一不要啊,我身体好着呢,要担心也要担心长生啊,你要好好督促他。”
贾家铭看了眼嘴角抽搐的朱定北,忍笑道:“长生每天都会陪他阿爷打拳的,哪个像你一样,武学课只顾着起哄,到要练手的时候总想办法偷懒。”
楼安康尴尬地扭过头,嘟囔道:“十一夫子如今越发威严了。”
自从贾家铭受秦奚阿爷所请,早晚带着秦奚习文练字之后,秦奚每每哀求时都喊他十一夫子,这也成了他们调侃贾家铭时的一个谑称。
贾家铭脸上一红,索性不管他只和楼安康细细地说楼二少该如何强身健体,食疗补足,日后不能再因机关器物废寝忘食,如此这般,听得楼安宁脑袋又大了一圈。
秦奚看楼安康一副重视的神情,不由捂嘴偷笑,幸灾乐祸。
朱定北见贾家铭一副小大人的严谨模样,也不由失笑,对楼安宁挤眉弄眼递过来的求救眼神视若无睹,乐得在一旁看热闹。
好在楼尚书请来的太医医术极好,楼安宁服了几帖药,气色便好转起来,到了休沐这天便又生龙活虎。
秦奚便提议到郊外跑马,快入冬了,再不抓紧时间到郊外走走,到来年开春后都得在洛京城里窝着。
西郊虽然有开阔的河岸,但楼家兄弟和贾家铭都不是马术好手,怕他们出意外,他们便选了南郊。
此处虽然多为官宦人家的赐封地,但不比东郊和北郊官道上车马来往频繁,是个纵马游玩的好去处。
“这条路便是去上洛郡的路,沿着这条官道从洛京到上洛郡只要两个时辰。
兄弟我今年在驻兵军营里好好表现,等过两年便央我阿爹把你们也带去军营里过冬。”
他说的好似到军营里过冬是多么了不起的事情一般,朱定北无奈摇头,楼安宁则跃跃欲试,说要他今年先卧底上洛驻军好好打探敌情,争取让他们早日侵入内部。
秦奚拍胸脯豪爽道:“好说好说。”
两个人乐得跟个傻子似得,咧着嘴不知道多吃了几口灰尘。
等离城远了,缓步骑马的几人才夹着马肚子加快了速度,楼安康不放心地大声道:“长生,秦奚,你们别跑太快掉队了。”
秦奚回道:“你们骑快点,不知道还以为你们坐的是乌龟呢!”
楼安宁不服气地催马追上来,“放嘴炮算什么好汉,敢不敢凭实力单挑?”
秦奚轻蔑地看着他:“就你?”
一脸打败你太容易的表情激得楼安宁恼羞成怒,大声道:“你就说你敢不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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