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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河说的很模糊,但江褚已经大概听明白了,感染先从城市爆发,有人外逃,逃出来时身上就已经丧尸抓伤,他们将病毒带进当地的山沟村落中,导致这里也被迅速感染。
“起来,你现在是村长,我们需要核实村中还有多少活着的人!”
段河茫然的看着他,他身后还有五个村民,他们每个都神情慌张,其中那个被丧尸抓伤的男人原本被人扶着,现在却只能孤独的靠着墙壁绝望的坐在地上。
“不剩几个了,不剩了。”
他踉跄的起来,缓慢的往前走,走到隔壁的院子,猛地大力捶门,片刻后,浓黑的血液从院门口的缝隙下流出来。
“被抓伤的人,每个都有好好的人在身边照顾,哈哈哈,我以为他们会好的,哈哈哈哈,不剩几个了。”
按照江褚他们所知道的转化时间来算,抓伤咬伤的人越来越多,在他们身边照顾的人恐怕都已经…
段河带人挨家挨户的敲门,从村尾到村头,一共三百口人的村子,到现在为止,只剩下二十多人,而紧锁的各家各户里无一不是狰狞的丧尸。
村头的那间屋子是村里干部的办公室,只有那里的人活着了,他们是等候外派和在村头换岗的人,从每家每户挑出来的,每顿饭会有人来送,仅仅两天的时间,村子的活人越来越少。
怪不得,安静的像坟墓。
入夜,段河为他们提供了一处办公室旁边的小屋里休息,漆黑的深夜像一张无形的大网将所有人束缚在恐慌中。
江褚盘腿坐在角落里,按着左手腕,默默凝望墨色的天幕,还要多久他们才能走出热带森林,才能抵达他想要去的地方,那里有感染吗,他…还好吗。
实验室基地。
他隔着玻璃将手贴上去,抚摸那用血液写的字,清澈的瞳孔中流露一丝疑虑,微微侧头。
藏在角落的白衣服的人狰狞的拍打着玻璃,无声嘶喊着。
——help
他清楚的看到那人身后,隔着堆积桌子的角落外徘徊的身体逐渐腐烂的人,他们久久徘徊在桌子外,好像贪婪的在等候自己的晚餐。
他站了很久,细瘦的双腿疼痛起来,他大概无法明白为什么这个研究员要向他求救。
他们只会冷漠的抽走他的血液,剥开他的鱼尾,用无数他从来都看不明白的线连在他的身上。
白衣服的人向他求救,他该怎么救?
他的腿太疼了,从他有意识开始就很少使用他的腿,他不需要,也不被允许自己行走的。
他靠着脏污的墙壁坐下来,蜷缩着,与那一扇透明窗里绝望的白衣服的人遥遥相望。
躲在那里的人好像看出来他的懵懂疑惑,用鲜血在玻璃上写。
here!
他轻轻凝眉,扶着墙壁站起来,按照白衣服的人指示走进那人躲藏的实验室。
在丧尸游荡的地方,他平静的站着,任由丧尸在他身体周围轻嗅,他就这么站着,没有被攻击,没有被撕咬。
研究员看出来他的不同,勉强的朝他笑,在他进来之后低声说,“乖孩子,走过来。”
他没动,从他醒来后便一直赤|裸,光洁的身体上扣着幽黑的手环,奶白的肌肤映着浓稠的鲜血给画面带来了几分诡异的美。
研究员露出狞笑,脸部扭曲,“你没有被攻击?哈哈哈,itsamazing,你不会被他们攻击,真是奇妙!”
游荡的丧尸朝声音的方向扑过去,隔着几张桌子朝那研究员伸出青黑的手臂。
他微微皱眉,浅白的薄唇动了动,从醒来到现在第一次开口。
声音介入少年和青年之间的清醇微哑,“我要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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